此时宝台之上的刘煜已然是大脑一片空白,身躯都不禁摇晃了起来,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孤终于还是败了么?要落得王兄的下场么?
“为什么!”,刘煜冲下宝台攥住了武见深的衣领咆哮着。
武见深抬起头,眼神之中满是鄙夷和嫌弃,他冷哼了一声说道,“贼子!你搬弄是非,造谣生事!秦国公刘淼是因为遭到叛贼下毒才失去心智的,你却诬陷皇上下毒,是何等的阴狠!你要裁撤封地,搅动风云,使得封臣叛乱民不聊生!是何等的无知!你在朝中弃良臣护奸臣,是何等的昏聩!似你这等贼子不杀何以谢天下!”
“谁给你的胆子!孤是莒国的国君!”,刘煜大声喝喊道,“你这是要造反么!”
正当刘煜拽着武见深的衣领,将唾沫喷在武见深脸上的时候,贻清走了出来冲着刘煜说道,“我看你才是要造反!你不过是被废掉的国公,是我皇恩赐才留了你一条性命。”,说到这里贻清还朝着龙椅上的那位妇女欠了一下身,表示尊敬,然后才继续说道,“可是你呢?你这个贼子竟然还敢穿着龙袍到崇文殿上来,真的是贼心不死啊!”
“皇上,像这样的反贼不能留啊,必须杀!不杀何以治天下!”,说到这里,贻清撩袍跪倒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龙椅上的那位妇女在屈伯彦的搀扶下起了身,从宝台上走了下来,走到了刘煜身后,然后悠悠的低声说道,“朕的儿,朕说过的,这莒国是朕的莒国与你无关,你老实一些或许还能多活些日子,但是你却不甘寂寞,上蹿下跳,非得搅和。”,章之涵拍了拍刘煜的肩膀,“你只要将朕靠死了便是了,何必这么急呢?”
章之涵又突然提高了声音,“既然满朝文武都是这个意思,朕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说着朝着一旁的屈伯彦使了个眼色。
屈伯彦点头应声,然后上前一步,高声喊道,“来人!将这贼子推出午门问斩!”,话音刚落,崇文殿外的禁军便走了进来,接下来刘煜就将被拖出去,从这崇文殿一路拖行到午门,然后在午门广场上被开刀问斩,在其后他的尸骨将被捆在柱子上示众七日,七天之后就会被丢在乱坟岗之内,至于是烂掉还是被野狗啃食就不得而知了。可以得知的就是刘煜即进不了太庙,上不了宗谱,甚至在以后的史书上都将留下骂名。
此时的,刘煜猛然一转身,那一柄长期陪伴着他的匕首猛然刺向了在那个女人,他的母亲,他称之为母后的人。
章之涵惊愕的看向自己的小儿子,刘煜赤红的双眼、狰狞的面目,还有那一柄冒着绿光的匕首让她尖叫了起来。
“都去死吧!”,刘煜大声喊道,只是匕首并没有刺到那个女人身上,屈伯彦一闪身便来到刘煜身后,以手划为掌刀砍向了刘煜的后颈,刘煜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当刘煜再次醒来的时候,嘴里被撒上了布,就这样被两名禁军向前拖行着,刘煜有心挣扎,但是五花大绑之下哪里起得了任何作用呢?所以,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的刘煜也放弃了,当初从白麓城离开的时候,刘煜就曾经想过,当他到了国都新安之后会发生什么?他能不能斗得过自己的母后,如果不能呢?如果不能的话,他会不会和自己的王兄是同样的下场?而此时,当一切都发生了的时候,刘煜才明白他的下场要比自己的王兄更惨,自己的王兄刘淼只是失去心智也就是所谓的疯了,而他则是要掉脑袋的,要遗臭万年的。或许,当初就不该离开白麓城吧?如果那样的话,自己还能同心爱的宫和笙一起挨过岁月的侵袭,过着“富家翁”的日子。
此时的刘煜似乎并没有愤怒、怨恨,有的只是无尽的悔意,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去发现旁侧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江哲峰,而另外一个则是黄继业…
刘煜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这两个人不是死了么?自己怎么会又看见他们呢?不过转瞬之间,刘煜也明白了,多说人在死前会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比如说自己认识的逝者,想来是这个缘故吧?刘煜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的刘煜已经被禁军丢在地上,他正面朝着午门,午门之上的甬道里,正站在无数的人,刘煜努力的抬起头看了看,那上面有自己的母后也就是如今的女皇章之涵,她的身旁是那个阴狠毒辣的老太监屈伯彦,当然这种甬道之上还有自己曾经无比信任的贻清、武见深,也有跟随着自己从白麓而来的楚经纬、柳絮,甚至还有宫和笙,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眼神之中都是无限的鄙夷…
泪水顷刻之间便从刘煜的眼中滴落,所有人都背叛了他,甚至连宫和笙都背叛了他,这真的让刘煜无法接受,在那一瞬间刘煜都甚至都觉得死是一种解脱,遭逢这样的背叛即使活着又怎样呢?就这样活着岂不是更加的折磨人么?
就在这个时候,刘煜却听见有人在喊他,听声音像是贻清,刘煜再次抬起头却发现午门甬道上的贻清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是自己听错了么?刘煜刚这样想,就又听见贻清喊了自己一声,“你怎么还不醒啊?这都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