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海连忙道:“什么蛮小子,他的名字叫吴落甲,小甲,介绍你认识认识,这是我兄弟,陈棒槌,你叫他棒槌哥就行了。”
吴落甲前天到的时候一次搬了六袋,这可吓坏了码头上的那些大汉,他们最多的也就是扛个三四袋,这一袋就是两文钱,他一个来回就赚了十二文,而且跟铁打的一样,中途连休息都不休息一下。
周大海不服,就学他,结果差点把腰给折了,还好吴落甲经过他旁边的时候帮他卸了一下力,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吴落甲毕恭毕敬地叫道:“棒槌哥。”
陈棒槌看着点了点头,说道:“有本事,人不狂,好,你这个朋友,我陈棒槌认下了,以后在烟柳巷你不管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棒槌哥都带你去,包你满意。”
吴落甲有些茫然,难道这陈棒槌也是做媒的?
“快点儿吃完,吃完好干活!”
码头上官差头子的叫喊着。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到处都插起了火把,在栈桥和岸边站成了一条直线,官差们分成了分成两队,一队休息,一队监视计数,不过太平盛世,无人生事,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聚在一起推牌九和喝酒划拳。
过了栈桥就是一片小树林,走进小树林大约三百米处就到了盐仓,每日清晨,会有马车到盐仓来运送官盐,穿过了小树林就是天云庄,就算站在码头上,也在高处能一窥天云庄一角,典雅古朴,仿若天宫。
至于这搬盐的活儿,身强力壮的大汉搬半个时辰自然不累,可是一连接着三四个时辰下来,估计就算是一匹壮马,也会被累瘦。
陈棒槌一屁股坐在了湿润的泥土上,也顾不得藏,咒骂道:“吗的,天天就知道搬,这么个搬法,不得把人累死?”
周大海馒头一把塞进嘴里,里面还包着咸菜,说道:“你以为个个都像你,晚上干活就算了,白天回去还得继续干活,不累死才怪!这搬盐可是个肥差,中间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知足吧,要不是我们请邹爷吃过饭,想进都进不来?”
听到周大海这么说,吴落甲由衷的点了点头,他也是出了村庄才知道原来外面赚钱这么容易,随便费点儿力气,钱就到手了。
陈棒槌忽然笑问道:“小甲,你搬了多久,挣了多少?”
吴落甲吃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道:“两个晚上,一两三钱。”
陈棒槌瞪着眼睛大惊道:“这么多?”
周大海道:“你以为人家是你啊?他可是一搬起来就不知道停,连休息也不休息,从开工搬到停工,算起来差不多有六百多袋了吧。”
陈棒槌楞着半天才从嗓子眼儿里憋出了一个字:“牛。”
周大海接着说道:“说到休息,我这两天倒是发现了一件怪事儿,你们不觉得最近我们中途歇工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些怪声吗?”
吴落甲点了点头,在众人都休息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去搬盐,那时候无论是踩在船上还是地面都能感觉底下有什么东西在震动。
陈棒槌瞥了瞥眼说道:“那有什么怪的,这里可是淮河,浪打浪的声音不是很常见?官爷都没在意,你瞎操心什么?”
周大海说道:“我自小就在淮河边上长大,那哪儿是什么浪打浪的声音,我听着倒觉得是打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