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绫眼波流转,瞥嘴说:“也就是说我要是不愿回家,那你这七日你就必须要保护我,听我的话咯。”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道:“是。”
薛红绫暗自松了一口,拿着玉环的手心里满是冷汗,眼前的这个人她自然认识,若是兄长的命令是让他强行带自己回家的话,那她就算是不愿意也会被打晕带走。
薛红绫狡黠的笑道:“听说你叫刺军?”
“是。”
薛红绫点点头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旺财,允许你在我五十步之内,但是不要出现在我视线范围之内,我无论做什么,与什么人交谈,没有叫你出来你都不得出来。至于保护我,如果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的话,你还是回去叫我哥另请高明吧。”
“遵命。”
随后他的身形隐入了小巷,薛红绫四处探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街道上的行人虽然越来越少了,但他的身影却是再也没有看到过了。
薛红绫望着四周狐疑的叫道:“旺财?”
“小姐。”
声音又是从背后传来,薛红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等她转过身,身后还是空荡荡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大白天见鬼一样诡异。
武道有品级,军中也有军榜,这是薛破越排的,就是为了不分类别的筛选人才,而这个刺军名列探花。
薛红绫脑海中忽然出现了某个男人的笑脸—妹儿,哥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黎化的不平事,但凡是让小太岁碰到了那些作恶的人下场都会很惨,为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薛小姐若是与他们讲道理,亦或者教训他们,他们敢稍微有那么一点反抗的话,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家破人亡,惹谁也不能惹小太岁,这是黎化的公子哥们用血的教训换来的真理。
若是薛破越要亲自出黎化找她的话,她估计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到,而且现在自己身边还有神出鬼没的刺军,名为保护自己,实际上与监视没有两样,还有七天,与其整天愁眉苦脸,还不如及时行乐。
薛红绫慢步走到了南岸码头,站在岸边,远远望出,官差们的火把在岸边燃起,那些搬盐的苦力们又开始了自己的劳作。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她明眸中泛着一丝柔情,四处寻找着某个身影,就算码头那里有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她相信自己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他。
只是…今晚为何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难道他终于学聪明了,不再来卖苦力了?决定明日就回来找我了?
薛红绫心中欣喜与失落两种情绪互相堆积着。
她忽然从怀中拿出了那块木头,蹲下身,皱着好看的眉头指着木头,一字一顿道:“你以为我有那么好说话的吗?当初离开我要来这里做苦力的是你,现在不想做了想回来找我的也是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小铁匠罢了,我不过就是瞧着你身世可怜才会带着你的!你…”
“你在哪儿?”
薛红绫如梦初醒,若是吴落甲真的有意寻她的话,就算不做苦力了起码也会和她说一声才对啊,难道他今天去过福来客栈?可是自己早就不在那里住了,中间还辗转了几个客栈,就算吴落甲有心,他肯定是找不到自己的,他一个人在这块陌生的地方,无依无靠的…
“旺财。”
“在。”
“我要你去帮我找一个人,大约七尺高,很黑,不过长得…长得很俊俏,印堂方正饱满,鼻梁挺正,颧骨高而宽,下巴宽而润,傻了吧唧,楞头呆脑的,身上穿着破烂补丁的衣服,有了他的行踪之后,不要打草惊蛇,只需尽快回来向我禀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