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绫和蒹葭离了屏风之后老鸨便匆忙的去外面找来了龙熙泽,外面风大,饶是天天用天材地宝养身的他,也有些吃不消。
老鸨说道:“龙少爷,那位白衣公子已经随姑娘入房了,他的随从就在里面,您看…”
龙熙泽听言大喜,急忙问道:“那酒他可饮了?”
老鸨笑道:“您就放心吧,我刚才偷摸着看了一眼,正瞧着那公子饮酒。不过我这儿的酒一时半会儿不会现行,要个小半个时辰,待到药力一发作,肯定会迷的失了心窍。”
龙熙泽说道:“你…快去把那个陪酒的姑娘拉出来。”
老鸨笑道:“龙少爷我办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会儿估计药力发作估计差不多了!”
龙熙泽喜的直接把身上的银票全都掏出来给老鸨了,他的钱还是第一次花的没有半点儿冤枉。
老鸨已然去了,空留龙熙泽在屏风后面摩拳擦掌,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走了进去,想看看那位随从如何了,别到时候半路醒过来坏了他的好事。
只见茶围上桃红已然趴在桌上酣睡,外面的衣服都脱掉了,露出一副好春光,而那位随从却不见了踪影。
龙熙泽正疑惑,忽然一把匕首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何人,为何对我家公子下药?”
龙熙泽一阵头皮发麻,老鸨还说事情全都办好了,这是办出个鬼啊!为什么总有人要跟他作对!
一不做二不休,龙熙泽咬牙道:“你莫要轻举妄动,现在你家小姐的命就在我的手上,你要是敢乱来的话,我可不能保证她的性命。”
刺军摸了一下自己额头,这些时日太过安逸,让他的警惕松懈了下来,也许这就是报应吧,现如今他也喝了壶中酒,只是靠身体在硬扛着,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都会倒下了。
“什么?你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说!你到底是太师府的,还是南征王府的!你最好给个痛快话,不然我就杀了你!”
刺军临行前,将军特意嘱咐,小姐在外如果遭人暗算,来人肯定是这两处派来的,再无其他,能问清楚就最好问清楚,将情况告知给小姐后她自有打算。不管问不问的清楚,最后人都是要杀的。
龙熙泽找女人,何须假借他人之手,这是他的骨气!在女人这方面,他向来都是做到出,说的出,什么太师南征王,他们算个屁!
“你不必多问!是我自己要娶她为妻,你要杀便杀,我龙熙泽若是眨一下眉头,我就算不得一条汉子!”
龙熙泽其实很怕死,但只要涉及到了他喜欢的女人,他便会莫名的无所畏惧,为美而死,对他来说那便是大义。
正当龙熙泽准备引颈受戮的时候脖子上的匕首却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那个随从也支持不住,终于倒地了。
生死关头已然过了,龙熙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浑身轻松,下意识的倒了桌上的酒,喝了几杯压压惊,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同美人共度春宵,再无其他。
“等等,这酒…”
半盏茶的功夫后,李天笙打开了房门,裤子和衣服都已经穿好了,全然无视了身后的咒骂声。
李天笙有些迷茫的笑道:“等回去了,就把春宫图全烧了吧。”
男女之事太过无趣,他现在想到女人光着身子甚至都有些犯呕,修道之人本就该心平气和,去浊养清,风仙道骨,如今再想起师弟那副样子,还真英俊。
适逢正遇见薛红绫和蒹葭走来,薛红绫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坏事。
二人进房时蒹葭还有些犹豫,这门不像是自己平时进的那扇,是不是哪儿出了什么问题,不过酒力发作,迷了心窍,一下子也不管那么多了,想要推门而入。
李天笙眉头一皱,连忙阻拦道:“慢着,你是不是喝醉了?”
这里面躺着的可是他那个傻徒弟啊,照这样进去还不得直接抓个现行?那姑娘怎么这么点儿眼力见都没有,明知道自己房里躺着个男人,还要拉客。
薛红绫面色发烫,眼神也颇为迷离了起来,不过好在神智还算清醒,一看这道士坏她的事儿,立刻装作一副老熟客的样子怒斥道:“你是何人?为何坏我好事?”
“坏你好事?你们两个娘们儿能有什么好事?磨镜子?”
李天笙心中暗自腹诽,忽然眼神一凛,他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两位若是寻常醉酒的话,肯定不会这般神态,眼中还带着丝丝媚意,愈发浓烈。
“蒹葭,你招呼客人入房之后过来一趟,你那房没添酒水,我们这儿人手不够,你还得自己拿。”
两人还未入房,老鸨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薛红绫隐约有些怒色,问道:“你不算人吗?你就拿不得?”
老鸨神色一惊,旋即笑道:“公子,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哪儿有让当妈妈的给女儿拿酒的。”
李天笙细眯着眼睛,薛红绫不知道的规矩他可知道,但这老鸨无端被人这样骂居然一点都不气愤,不怪客人不懂事,反倒笑脸相迎,外加上二人这幅喝了春药的样子,若说没鬼,他都不信,为什么这婆娘这么想支开这个小姑娘,莫非背后还有人搞鬼?
“徒弟,师傅是保不住你了,你就好好用那张笨嘴跟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解释吧。”
李天笙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打他徒媳妇儿的主意,抓住了非得把腿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