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绫闷闷不乐的入房,老鸨带人走后李天笙一直尾随,以他的身手,出入皇宫内院都如入无人之境,想跟人不被发现,那是在简单不过了。
“把她带走,放在冷水里泡着,实在不行随便找个人给她泻火,今天她卖的价钱已经够高了。”
待到龟奴走到了老鸨身旁时,蒹葭已然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娇喘吁吁,身上一片火热。
龟奴邪笑着说道:“得嘞,您就放心吧!”
老鸨扭着身子款款地进了屏风,笑道:“龙…”
公子二字还未说出口便看着龙熙泽额头青筋突兀,面貌狰狞,地上还有碎掉的酒杯。
“解药!我要解药!”
龙熙泽方才无心喝下了酒,如今已有些头重脚轻了,不过大事在身,他可不想睡过去。
“哎呦,我的龙少爷,你怎么也把酒给喝了啊!”
老鸨手忙脚乱,一下子失了分寸,千算万算怎么会算到龙熙泽喝了带着迷药的那壶酒,这药可是没有解药的啊,非得等药效过了才行。
李天笙靠在屏风上,看着这一出好戏,这就叫天道好轮回,害人不成反遭报应,对于这位天云庄的龙少公子,他曾在酒席上见过一面,而且关于这位公子,烟雨镇可是有不少传闻,嗜色如命,哪儿有美女,哪儿就有他,而且手笔阔绰,将大把金箔撒入淮河只为博美一笑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龙云天到处算计,敛财敛宝,如今坐镇天云庄,家底殷实,有头有脸,也算得上是一方枭雄了,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丢人,丢人啊!
不过这父子俩还真挺像的,一个贪到极致,一个色到极致,都不能单单以善恶来论断。
老鸨说道:“我这儿也没解药啊,除非等药效过了。”
龙熙泽狠声道:“要多久?”
“至少得三个时辰。”
老鸨颇有些闪烁其词,看来时间比她说的还要久。
龙熙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喊道:“我等不了那么久!走,现在就带我过去!”
李天笙这才明了,这小子一阵急色,眼光还挺毒辣,看美女一看一个准,他那徒媳妇儿的确是百年难遇的美人,就是性格刁蛮了些,配上自己那个傻徒弟刚好。
这龙熙泽也是时运不济,挖墙脚居然挖到他脚下了,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龙云天算什么,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两个一起收拾。
李天笙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不是龙少公子吗?喝了这么多,还准备提枪上阵呢?…哎呦,官人,你怎么倒下了?官人,你裤子还没脱呢!”
话说到后面,李天笙很无耻的照着姑娘的样子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怎么还有人坏事?
龙熙泽抬起头,眼前这人有些眼熟,不过他这脑袋可记不住男人的样子,旋即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何人?”
李天笙笑道:“好说好说,前些日子你们天云庄不是举办比武大会吗?我就是天道山的一个小道士。”
龙熙泽知道,碰上他的大多都是为财而来,像这样的江湖人士,随便给点钱就能打发了,只是方才他已经把身上的银票全都给了老鸨了,只剩下身上穿着的这件天蚕金丝袍了。
龙熙泽冷笑道:“你说你是天道山的道士,有何凭证?就凭身上这件破道服?”
眼下之意是让李天笙拿出自己的本事,他的钱也算花的不冤枉。
不过这在李天笙眼里却无疑成了挑衅,这小子是不是忘了,当初他爹给巴巴的给自己拿了几百两银子,就差没留他在庄内常住了。
怎么今儿个遇见却是把他当成了陌路人。
“你信不信,我能在翻手之间废掉你另一只手?”
龙熙泽还真不信邪,就这么个年轻的小道士,本事还能上天!他虽然整日养尊处优,但是吃的东西可都是大补,身体自然比一般人要强硬一些,顶多也就是打架打不过人家,真要干起来,他也不是吃素的。
龙熙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药效已然发作了,他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只不过鸭子死了嘴还是硬的,他不屑道:“你若是有本事,便来试试!”
话音还没落他仅剩的左手便传来了锥心的疼痛,手肘已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一直没发话的老鸨被吓得刚想叫人,却被李天笙拍了一下肩膀,晕了过去。
“今日我不杀你!毕竟没你爹给的钱,我也不能到这儿来风流不是?只不过有一点你可记好了,你盯上的那位是我相中的徒媳妇儿,你要是再敢对她存什么心思,别说你了,我灭了你们天云庄也不废吹灰之力!”
李天笙可没那么恶趣味,在这儿闹出人命,给点教训就行了,当师傅可真不容易啊,不仅要教徒弟武功,还得教他做人,碰到事儿了还得替他挡着。
“吗的,不能让这小子这么安逸,不然养着养着迟早得废掉。”
看着痛呼不已眼中却藏着深深地怨毒的龙熙泽,李天笙嘴角浮现了一抹邪笑,这个人,得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