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待官兵走后,薛破越才将狄逢春引至一处偏僻小巷,早在几日前,他们之间的书信就断了,起因是天气寒冷,信鸽不飞,而军中的海东青狄逢春又无法指挥,不过好在薛破越到了烟雨镇,想要寻人却也不是那么难。
狄逢春笑道:“将军,别来无恙否?”
薛破越说道:“别废话,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文人舞文弄墨,说吧,当日和我妹妹一起的那个小子现在何处?”
狄逢春哑然,随后苦笑道:“这…我也不知,他拜了一位高人为师,如今应该是离开烟雨镇了。”
薛破越冷笑道:“高人?有多高,说来听听。”
狄逢春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说道:“天道山的道士。”
“如此说来,他现在去了天道山咯?”
“这…”
“哼!算这小子命好,没让我撞见!”
薛破越冷哼了一声,从狄逢春的信件中他就可以看出这小子绝对是一个善于伪装,表面上老实,实际上满肚子坏水的人。
他对狄逢春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个书生在书信中竟然隐约透露出了想撮合自己的妹妹和那小子的意图,绝对是收了那小子什么好处,天底下媒婆那么多,却也没见过一个月老,这书生是不是吃饱了撑得,然后就喜欢乱扯红绳。
不过按照辈分,薛破越也不好对他发火,只能黑着脸生闷气。
狄逢春眼睛一转,拉过了刘兆,笑道:“将军,这位就是我先前与你说过的刘家公子了。”
薛破越打量了他一眼,最后的结论只有四个字—酒囊饭袋,一看就是文也不行武也不成,刘家后人怎么就这副德行?
刘兆也是针尖对麦芒,丝毫不肯示弱,眼睛一横便说道:“怎么?将军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出手吗,就算你我两家是世仇,这样总归是败坏名声吧。”
薛破越看了一眼手中的枪,随后淡笑道:“我这杆枪,杀过蒙汗的王公贵族,也杀过他们的大将军,当然,陷阵时也挑落过不少士兵,但是唯独没有杀过无德无能之辈。你看看你身上,有哪一处值得它出手?”
刘兆怒道:“你…”
狄逢春也是了解这位刘家公子的脾气的,属叫驴的,动不动就朝人尥蹶子,打又打不过,还不安分,真要把人家惹火了,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带着他去见人,就得做好割袍断义的准备。
“好了好了,刘兆,如果你想拿回家中宝物的话,还是听薛将军的吧。”
薛破越冷声道:“若是雪中枪的话,那就不必提了,那杆枪到了你手里也是暴殄天物,倒不如就让它随波逐流吧,若是落到有缘人手里,没准还能重现昔日辉煌。”
刘兆气的咬牙切齿,那雪中枪本就是他们家的,凭什么要落到外人手里才能重现辉煌,这天底下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讲道理么?
狄逢春皱眉道:“此次非是雪中枪。”
薛破越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那是何物?”
狄逢春看了刘兆一眼,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刘兆冷哼了一声,瞥过头说道:“算了,我们不找他帮忙,就算是死也要靠自己的本事去夺回来。”
薛破越点头道:“对,这才是有骨气的汉子,去吧去吧。”
这一闹弄得狄逢春哭笑不得,怎么去?天云庄戒备森严,而且龙云天经营多年,庄内复杂险恶,就算绕开了看守,又如何知道宝物藏在哪里?
东西没找到就算了,没准最后还得不明不白的死掉,狄逢春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带着一个孩子去陷阵杀敌,苦不堪言。
狄逢春连忙说道:“将军莫要当真,那宝物便是…”
刘兆冷声打断道:“狄逢春!我有要你说了吗?”
话音刚落,刘兆便感觉自己的头部遭受一记重击,整个人都飞倒了出去,坐在了地上,耳畔的嗡鸣声让他许久都没缓过神来。
“你接着说,他再敢插嘴我就揍到他不能插嘴为止。”
薛破越眉头一挑,颇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