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落甲蹲在地上弄火,不断地摇晃着自己的身体,这地方,还真冷。
李天笙看了一眼吴落甲,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怒骂道:“干什么?热的慌啊!老子喜欢看女人光着上身,不喜欢看男人,快给老子穿回去!”
吴落甲装作没听见,笑道:“师傅,你就穿上吧,你不是说你在散功吗?我都瞧见了,你冷的哈喇子都出来了。”
他很多时候,其实也不傻。
没过一会儿,火就升起来了。
李天笙知道这小子的臭脾气,有时候倔起来就是这个样子,于是拿起了衣服,套在了身上,嘀咕道:“吗的,一股汗臭味儿!”
等火烧得差不多了,吴落甲便拨出了一些底下的炭火,用剑把马肉分成了小块插在树枝上,烤肉不能用明火,一下子就会被烤黑,像这样用火薪烘烤,虽然慢了点,却能把香味儿烤出来。
大约烤了有小半个时辰后,马肉开始滋滋作响,肉香味儿溢了出来,飘散在了空气中,只可惜没带盐巴,不然撒点儿上去准香。
吴落甲将烤好的递给了李天笙,自己又重新割肉烤。
李天笙叹了一口气,太实诚终究不是一件好事,这傻小子最好的便是待人没话说,但最不好的也是这一点,因为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人家把他当人看,他却做不成人,到头来害人害己。
“落甲,你听好了,明天我们去小野山,若是有了发现了什么关于五毒教的消息,你千万要耐住性子,不能冲动。不然不仅是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那个你要找的人。”
之前他跟吴落甲一起,一路上爱怎么浪怎么玩都行,但是不行了,如今他已是半废,吴落甲的武功充其量也只是个上品居中,算不得什么厉害的高手,而且学的东西大多都是杂而不精,若是碰到了那些潜心修炼了几十年的老家伙,肯定是跑都跑不掉,所以每进一步都得万分小心。
况且这块地方到处都有土匪出没,若是一股脑乱跑的话,肯定会麻烦不断,等他散功结束肯定是等不到了,李天笙有预感,现在不止有一双眼睛盯着他,苍蝇就喜欢围着有缝的蛋打转,该来的还是会来,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把这一锅粥搅烂。
吴落甲一直都很佩服李天笙的聪明,总是能想到很多他想不到的事情,硬要说的话,他见过的人,除了薛小姐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聪明这块地方和他比了。
“师傅,你放心,我听你的,凡事沉住气。”
黄沙中,一个人的身影陡然在沙土中翻了出来,正是先前那个被吓死的刀疤大汉,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土骂骂咧咧道:“娘的,还好老子命大,要不是早些年跟对了师傅,学的一手龟息功,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他这装死的技巧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了,其实原本他并不是三当家的,而是小野山黑风寨的大当家的,只不过一个多月前他们那儿忽然来了一伙硬茬子,大约有几十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和黑风寨的人数量上大抵相差不少,不过人家可比他们不要命多了,特别是为首的那个矮个子,贼眉鼠眼,瞧着一副常年在娘们儿肚子上打滚被掏空了身体的样子,砍起人来却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杀起来眼睛都红了,逮谁砍谁,自己身上挂了彩也一点儿都不在意,最后他们剩下二十来人没办法,打不过,惹不起,只能投降,他也勉强混了个三当家的。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后来山上又来了一伙叫五毒教的人,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骚味儿十足的女人,旁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绿衣服的俏美人儿,
原本大当家的想把那个俏美人儿搞到手做压寨夫人,不过奈何那伙人邪门的很,只用手碰一下山寨上的弟兄,弟兄们就全都倒在了地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直接就死了,大当家的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了。
不过那领头的女人说饶他们这些人一命也可以,就是从今以后得替她办事,而且不准在外人面前提起五毒教,不然的话就不听话的丢进蛇窟里喂蛇。
那蛇窟里的蛇都是那个女人从这附近抓来的毒蛇,五彩斑斓,各色各样,一条条都吐着细长的蛇信子,看起来都吓人,而且为了保稳,还给每个人下了蛊,每七日为限,分发解药,一旦是有人说漏嘴亦或是是领不到的,就会肝肠寸寸断,生不如死的痛上三个时辰之后死去。
刀疤自然是尝过那般滋味儿的,不过好在这是那个女人为了立威才让每个人都偿一遍这般痛苦,最后还是给了解药的。
刀疤还记得来时的路,从这儿到小野山骑马得花一个半时辰,他若是像这样跑的话,大抵要在三个时辰才能跑回去,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在这鬼地方躺下了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