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道人闻言一阵点头,也附和道:“小友这话说的有理!”
李天笙却横了他一眼,说道:“大人说话,轮得到你这个小孩子插嘴吗?你个老东西,给老子等着,老子伤好了之后非得把你的胡子一根根的揪下来。”
元神道人闻言连忙护住了自己的胡子,说起李天笙的光辉事迹,天道山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偷看女弟子洗澡,在山上卖春宫图,在粪坑里丢炮仗,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就没有这个禽兽做不出来的。
李天笙叹道:“你往后还要学八卦棍,我虽然挺讨厌那些道貌岸然的和尚,不过他们的功夫却是实打实的,虽说天下武功都是万变不离其宗,但不晓其变也难得其宗,你要想真的进入返璞归真的半仙之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元神道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李天笙,李天笙和他一样,散漫随心,不过不同的是,他还有一门心思修道,李天笙却是干脆连修道都认为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如今带上了一个徒弟,却是事事操心,一改常态。
元神道人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冷冽了,接下来也该处理正事了,他们道士不比和尚,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转瞬之间。
不管怎么说,李天笙身上还穿着天道山的衣服,谁若是动了他,那便是跟天道山过不去,他这个掌教又岂能袖手旁观。
李天笙却说道:“算了,老子没有那么大的心跟这些咸鱼计较,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有时候便是这样,可以杀,但是没必要,斩草除根的确是上策,但事事都斩草除根反倒会在不知不觉中惹上一身的麻烦,若不然,江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臭名昭着的人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杀多了,想藏也藏不住。
陈棒槌一言不发,只是深深地弯下了腰,他会好好地记得今天的这一幕,把它记在心里,现如今他的目光也不仅仅在小野山这一片了,看到吴落甲他只觉得这天下之大,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短浅了,他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站在了什么样的高度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吴落甲将背后的匕首拉了出来,脸上却没有半点痛色,他将沾了血的匕首递给了陈棒槌,而他却没有接下。
陈棒槌只是干笑着问道:“和你一起的黄姑娘如何?”
他以前只知道她叫绿姑娘,直到最近几天才知道她原来姓黄。
吴落甲神色有些黯然,不愿提起。
这落在陈棒槌眼中自然又是另一番味道,他心中莫名一痛,他知道但凡是太好的人都活不长,却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放不下,这种痛,深入骨髓。
“这匕首,你若想用就拿去吧,不要的话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直到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都没有要吴落甲手中的匕首,这东西是他在小野山上得到的,如今走了,自然要留在小野山,这样一切都才能完完整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