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红杉淡笑道:“看样子,你也是个可怜人!”
东方无名诧异的望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疑惑,可怜,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然不会清楚,因为他自出生以来就没有怜悯过别人亦或者被人怜悯过。
红衣女子的嘴角渗出了一丝紫黑色的鲜血,她凄笑着垂下了手臂,手中竟捏着一瓶毒药,活着既然已成负累,死了倒是一种解脱。
恍惚间她仿佛忆起了从前,她没有后悔当初对男孩说过的话,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悔意,当时年少,亦或无心,总归她这一辈子活得还不算那么失败,至少也爱过,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嫁人与爱情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
东方无名慢慢的收起了剑,这个女人已经必死无疑了,他能感受到人临死之前的鼻息,也不知是杀过了多少人之后的经验,这种感觉短促而又轻柔,就像山上缓缓留下的清涧,让人忍不住驻足却又不会停下太久,因为看多了只会觉得无趣。
陌上花开,可缓缓矣,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师傅,您就好好养伤吧!”
山腰上,亦有别离,李天笙还需花上一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元神道人的意见是将他带回天道山,也邀吴落甲一同前往,却被他拒绝了。
李天笙皱眉道:“你若是回天道山,我还能继续指导你武功,岂不事半功倍?”
吴落甲却轻笑着摇头道:“我不太习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人,情愿自己去把头给撞破了,也不愿在别人的庇护下活上一天,就算是跟着李天笙学武,他也是事事当先,绝不会站在李天笙的身后让他给自己遮风挡雨。
李天笙说道:“这种话通常都是有本事的人才能说出来的,你现在本事还没到家,非得去学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元神道人却笑道:“非也,贫道觉得小友这话有理,你倒是落了下乘,别忘了,你之前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天笙忿忿不平道:“我跟他怎么比?”
元神道人却道:“如何不能比?你之前不是说世上凡物皆一般嘛?李天笙不是凡物,却也是。”
李天笙瘫倒在元神道人背上骂道:“吗的,后面那句我什么时候说过,”
元神道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经书,准备送给吴落甲,既是李天笙的弟子,那也就是他们天道山的弟子了,这本天道经自然是要收下的。
李天笙有些丧气的说道:“糟老头子,算了!收起来吧,这书不适合他炼。”
元神道人问道:“你试过?”
李天笙说道:“何止试过,还差点被气死了,他就不是炼内功的料。”
元神道人悻悻的将书收了起来,他倒是老糊涂了,若是有机会,李天笙又怎会放过这本汇聚了他毕生心血的天道经呢?
吴落甲却诧异道:“师傅,您之前不是说这书烂,不让我练吗?”
“咳咳…”
李天笙看了一眼元神道人,干咳了两声,他之前的确说过,不过那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元神道人望着山下的风景,似乎在思量这山有多高,背后说人坏话是一件烂**的事情,他从不做,名声这东西到底有多重要呢?他早就看淡了,是的,一切都看淡了,不过把这张臭嘴埋在这座山上似乎也是一件造福苍生的事情。
李天笙却急了,连忙说道:“喂!糟老头子,你在想什么?你不是想把老子丢在这里吧,老子之前都是开玩笑的,你老当益壮,老而不死,老成人精,活似一根人棍,就算现在碰上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也是有一战之力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