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道人轻轻地一甩,李天笙便如同飞天的包裹一样向远处飞去,吴落甲眼神一凛,一跃而起,接住了他。
吴落甲皱眉道:“道长,您这是做什么?”
元神道人面不改色道:“咳咳,方才贫道运功不善,一时失手,还好小友你眼疾手快,险些酿成大错。”
李天笙惊惧未消,当即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
元神道人将头转到了一边,神色中颇有些痛快。
吴落甲却劝道:“师傅,道长既是无心,你也就别怪他了。”
李天笙叹道:“你这烂好人的性子还是改不了,他是不是故意的,难道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吴落甲望了他一眼,憨笑道:“我笨,自然是看不出来。”
元神道人却眼神一亮道:“小友大智若愚,已然是人杰了。”
他是笨,至少也分得清对什么人笨了。
李天笙说道:“吗的,白教这么多天了,还是化不开。”
吴落甲将李天笙交给了元神道人,郑重道:“一切都拜托道长了。”
元神道人点了点头,他希望世上能再多些这样的年轻人,看着顺眼,做人也厚道。
吴落甲忽然双膝跪下,无比沉重的说道:“师傅保重!”
李天笙楞了一下,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滚吧!等老子伤好了去看你的时候,你若是武功没有长进,别怪老子到时候把你吊在树上拿鞭子抽!”
这小子的骨头有多硬,他知道,让他跪下,容易,却也不容易,因为他永远都不会为了自己而跪下,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直到那个黑汉子挺直了腰杆,带着一个包裹下山的时候,元神道人方才促狭的笑道:“就这么让他走了,你就不怕他一着不慎死了?”
李天笙冷笑道:“老子的徒弟,哪儿有那么容易死?”
元神道人皱眉道:“他的身世似乎与内卫有所牵连,这一点你也知道,你不怕…”
“黄老头都不怕,我怕什么?这天下又不是皇帝的,你修了一辈子道难道还看不清?皇帝历朝历代都有,唯一不变的是什么?那就是这世间的百姓,莫看他们像韭菜一样割了一截长一截,实际上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得民心的才能得天下。内卫做事这么乖张,皇帝就算再护犊子也不能明面上给他们撑腰,况且…你真觉得他很傻?”
元神道人叹道:“傻…也不傻。”
李天笙复问道:“那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元神道人摇头道:“猜不到,也算不到。”
李天笙颇为自傲地笑道:“老虎,自然要放归山林才能称得上养虎为患!他要去的,是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