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官道上,留下两排长长的车辙印记,用野道人家一点春来形容此处的风光并不为过,四面群山嶙峋,瘦弱的像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只见点滴绿色缀在山野林间,对比之下,不觉美,反倒看着可怜。
赶车的马夫掏出了羊皮做的水袋,一面赶着车,一面仰头痛饮,时节虽已入冬,但宝文府的气候便是如此,白天的时候就算穿件薄衫也能热出汗来,特别是正午,天上的太阳都能把你的皮晒脱几层,不过正午一过,气温骤降,若是身上出了汗,都能给你从里面冻成冰疙瘩。
当年的东方文台将军便是死战在宝文的烽火台上,成仁伴苍釉,因此这地方虽然荒凉,却不时有人光顾,而且但凡是被发配到宝文当官的没过几年便能调到天子跟前,这是所有官员心中都向往的圣地,有多少人为了能被发配到宝文昧着良心发文痛斥朝廷,特别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仕子骂的最凶,这事传到皇帝那里,却只剩下简简单的一句‘众爱卿共勉。’
皇帝的话自然是模棱两可,既没说治罪也没说姑息,只能暂时放置,这样的事在吏部那里堆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手脚上还绑着夹板的俊逸公子掀开了帷幕,看着四周的风光,眉头微挑,似乎有些不满意,他已经坐了太久的马车了,纵然车内有美为伴,玉塌锦被,应有尽有,他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官人,你在想什么呢?”
一旁正有一位娇胜牡丹,只穿着一件亵衣,露出了雪白的玉颈和光洁的大腿的女子,她虽年轻,却也不是少女模样。韵味十足,更像是一朵熟透了的花。
男子叹道:“这地方少了花,着实有些寂寞了。”
纵然是粗俗的青山绿水荒野人家也好过这了无生息的样子,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走着走着就到这鬼地方了。
女子也说道:“我也觉得这地方不好,不如我们回去吧。”
男子愕然道:“回去,回哪儿去?”
女子媚笑道:“自然是天云庄啊!”
天云庄不缺吃又不缺穿,烟雨镇好歹能泛舟解解疲闷,落到这鬼地方,能有什么好的。
男子冷笑道:“天云庄?那是该回去的地方吗?”
他已经厌倦了天云庄的生活了,每日落雨,床头潮湿,他身上的苦痛一日更甚一日,他甚至怀疑自己这手脚是不是已经彻底废掉了,为何整日喝药忍痛都不见好,反倒愈发严重。
而且心上的伤更是有如虫蚁在咬,痛痒难当。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便是带着银子驱车离开那个鬼地方,就跑去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到时候他便再也不是那个窝囊没用的男人,又可以成为那个受人敬仰,身侧美女如云的富家大少了,这么一想他对生活又燃起了希望,于是乎甩下了一千两银子,对马夫说道‘往东走,别停!’
女子闻言低下了头,她倒有一颗玲珑心思,知道什么时候该撒娇耍泼,什么时候该低眉顺眼,要不然这个男人也就不会带上她了。
不过这样一直走下去,终究不是上策,男子似乎也有些厌烦了,他淡淡道:“吹一下萧吧。”
女子闻言目含春光,柔情胜水的将自己的手摸向了男子的双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