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笙长叹了一声,倒地就睡,管不到的事就不用去操心,要不然那便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留着时间管好眼前的事,世人若是都懂这个道理的话,恐怕个个都是人杰了。
见他这般作态,元神道人从袖中又拿出了一个酒葫芦,偷瞄着他,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李天笙的鼻子动了动,一下子就闻到了酒香味儿,当即就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还不快把东西给我供上来!是老子的拳头不够硬了吗?”
元神道人吓得哆嗦了一下,这混蛋可从没有尊老爱幼的习惯,一向都是说打就打,而且照着脸打,辈分在那里,他又不能还手,还不能躲,只能挨打。
这酒一天得供上三次,他还得跑去最远的市集才能买上最烈的杜康,要是稍微差一点,这个酒鬼一下子就能闻出来,他又得重新再跑一趟,天道山的掌教又怎样,家里若是养个祖宗,还不是得像龟孙子一样四处奔波劳碌?
元神道人乖乖的将酒放在了他的面前,而后快步离去,今日剩下的时间他便可以安心去修道了。
“掌教!不好了!”
还未下山,便有一个穿着黑白道袍的年轻道童跑了上来,他身上沾了一些泥土,却忙着赶路,无暇顾及,额头上也渗出了一些汗水。
这是元神道人的陪修道童,一般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他都不至于慌乱到这个地步,但他若是找上来了,那就预兆着山雨欲来了,他这两天也是一直右眼皮直跳。
“怎么了?”
道童喘着气说道:“山门外…山门外。”
“莫慌,山门外怎么了?”
“山门外来了一个拿着长枪的虬髯汉子,说要找…”
说着他便偷瞄着往李天笙的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活宝祖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元神道人皱纹道:“他可是要找你师伯?”
这个名讳还是第一次自他口中说出,以往若是有事找上李天笙,门人禀告,他都是挤眉弄眼的轻声道:“是不是找那个?”
道童点了点头,这师伯别的本事没有,就会惹祸,三天两头都会有女人上山一哭二闹三上吊,非得说被他们天道山的道士玷污了清白,其实呢?大家心里都清楚是谁干的,只是不敢明说,只有那些女弟子感同身受,事后红着眼睛安慰道:“你受苦了,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死了以后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混蛋破皮落魄户,迟早眼睛流脓,身上长虫,脚底烂掉。”
说完了以后还得往山尖上恨恨的看一眼,就差没提剑血溅崖边了。
元神道人安抚道;“你先别慌,回去告诉那个人,我马上来见他,还有,提醒门下子弟,切莫再和他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