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冷风,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尽的寒意,薛破越闭着眼睛,他感觉到了,那股比冷风更冷的剑意,这个人…不一般。
“大师兄!”
人群中似乎响起了这样的声音,如久旱盼甘霖,沙漠逢绿洲。
“还有二师兄呢,这下看他还怎么猖狂!”
“你居然敢伤我师兄,我要杀了你!给我师兄报仇!”
方才那名女弟子抬起头,眼眶通红,仇深似海,她刚扯下一块布给师兄包扎,却发现血渗着布流了出来,师兄仍旧是昏迷不醒,她怕他失血过多而亡,因此心乱如麻之下挥剑斩下了他受伤的那只手臂。
几年前掌门带人和江湖上臭名昭着的毒王欧阳朔交手完了之后,为一个男弟子疗伤的时候也是这样,只要把手给斩了,然后再敷些金疮药人就好了,于是她认为这天底下的伤都是一样,伤哪儿了就把哪儿砍了,人活着就行了。
一旁的几个女弟子没见过世面,这是她们的大姐头,自然是她做什么她们就听什么,斩下手臂之后她们连忙去药房拿药。
东方无名没有与薛破越交手,反倒走到了男弟子面前,望着他的断臂问道:“他中毒了?”
女弟子指着薛破越怒声道:“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师兄!大师兄,你一定要为师兄报仇啊!”
得,这下干脆直接死了…女人的头脑,有时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薛破越也懒得反驳了,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这样,白的能说成黑的,活能说成死的,一翻身便上了马,傲然用枪尖指着东方无名说道:“你能打?”
东方无名没有回他,反倒对女弟子轻声道:“他没死,敷些金疮药修养些时日就好了。”
女弟子听着他的声音,眼中似有情意,完全忘记了自己那个半死不活的师兄,红着脸低下了头,嘤咛了一声,完全没了方才的霸道。
东方无名从未把自己当成什么大师兄,只是觉得大家住的近,出了事也不能不帮衬着点,他自然也是怕寂寞的,一条手臂,讨回来就是了。
他一跃而起,拔剑刺破寒空。
薛破越眼神一凛,这一剑很快,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便侧身任由这一剑刺中了自己的左臂,他不怕受伤,也知道身上有那些地方能受伤,所以上了这么多次战场都活下来了。
东方无名正准备往下一斩,断他一臂,却瞥到了这个男人森然的笑容,他能碰到这个男人,那反之亦然。
薛破越右手上的枪在肩膀被刺中的那一瞬间便已出手,往东方无名的腹部划去,东方无名往后一缩,腰间却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正当薛破越想要好好打一场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
“嘿,大侄子!”
李天笙不知何时已然落在了他后面,站在马上,对着他的脑袋瓜子就拍了一下,熟络的像是街坊串门一样。
“李!天!笙!”
这三个字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贱的人,为什么?
薛破越红着眼用手往身后一抓,却意料之中的抓了个空,想提枪去扫,却连人影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