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笙闻言连连后退,最后不支的坐倒在了地上,目光无色,轻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或许她根本就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只是想找一个人,把她领回一个不大的家。
可惜那个家,李天笙…给不了,世上也没人给得了。
李天笙大笑着将酒灌进了嘴里,洒的满身都是,他想醉,却发现自己已经喝过太多酒了,这么点量,反而是越喝越清醒,终于哀嚎了起来,一跃而起。
红着眼如同豺狼虎豹一般挥剑乱舞四周,每过一处,便是一片花草飞起,血溅四方,还有人想跑却被他一脚踹起,一剑砍成了两半。
“爷…饶命!饶命!”
他终究还是留了一个活口,踩着那人的胸口,一向都玩世不恭的小道士此刻却像是一个怒发狂歌的大汉一般凌乱着头发,红着眼眶,恶狠狠的盯着脚下的那人说道:“告诉赵河,她死了!在家洗好脖子等我!还有我徒弟受的伤,我要南征王亲自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别说是王府,就算是整个承道,我都一个不留!”
她细细的摩裟着那把剑,终于笑了。
一直都在捧着书不为所动的小大夫此刻也是抬起头,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死人,反倒是望着她有了片刻失神,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继续看书。
吴落甲默默地走进了屋,又提出了两壶酒,刘逍遥当即便皱着脸道:“师傅,你也太不客气了,我就屯了这么点儿东西,藏的那么深你都给我鼓捣出来了。”
刘姥姥现在和少女都在村里的祠堂守灵,好在不在家,不然看见了又得是一阵说教,至于薛破越则被李天笙丢到了柴房。
吴落甲笑道:“孝敬好你师公,以后你的本事会比我还大,差这两壶酒吗?”
刘逍遥连连摇头,看这样子,约摸着师公和仙子姐姐是有一腿的,他这不是找死吗?当即就断了心思,反正他也不亏,讨了几包药,往后继续逛窑子,谁都不爱。
吴落甲提着酒壶走到了李天笙面前,一把递过去,小道士也不废话,接过酒就是一顿狂饮,一口下去一半就没了,李天笙好似变成了吴落甲,也变成了闷油瓶,一句话都不说了,就喝酒。
直到她拿着剑进屋,李天笙都没再望一眼,他也蠢,明知道伤口好了,结了痂,是不能去揭的,否则便又是血淋淋的一片,这次…手又痒了。
吴落甲搂着他的肩膀说道:“好了!”
李天笙娇弱无力的说道:“蛮哥儿,能把你宽厚的肩膀借我靠一下吗?人家想哭一下。”
“滚!”
骚还是他骚啊,师徒一对,也算是天涯沦落人了,女人若是遇着了伤心事,就会想着找人诉苦,但男人就不会,因为他们心粗,事多了很多就忘了,喝了酒之后就把一切都忘了。
李天笙压抑了眼中浓烈的悲怆,淡笑道:“你也别光顾着自己开心,这么没心没肺的过日子了,你也是要当爹的人了。”
吴落甲愣了一下,诧异道:“你说啥?”
李天笙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大声道:“老子说你快有崽了!听清楚了吗?”
这时,柴房内走出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