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生疑惑道:“天道山?你这一身力气拜入那个牛鼻子教岂不是糟蹋的人才?还是跟你师傅趁早恩断义绝吧。”
他这恩断义绝倒是爽快,说断就断,搞得跟天底下的人都巴不得去他们铁斧门一样,实际上呢?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打铁,这打铁是最要力气的活,除了修炼内功以外,内门弟子每天都要锤上千层铁。
吴落甲摇头道:“恕晚辈不能从命,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晚辈做不出。”
王虎生大笑道:“好!痛快!不愧是和我王虎生不分伯牙的男人!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小大夫无奈道:“是不分伯仲!你不是输给我吴大哥了吗?怎么还这般厚着脸皮!”
王虎生的面子一下子挂不住了,脸都黑了,吴落甲劝道:“诶…前辈是本事通天的人,只是不想与我们一般计较罢了,胜败之事不可这般论断。”
做人如一缸水,满则溢,因此凡事都得留一线。
王虎生瞪了小大夫一眼,这小子也当真不识趣儿,老子都承认险胜这个年轻人了,怎么还要争个对错,莫非是他这些年修身养性,人家瞧不出他的厉害了?
吴落甲笑道:“我给他接骨,你再给他敷些草药吧。”
小大夫愁眉苦脸道:“可是我没草药了,外面又下雨,想采还得等雨停了。”
虎头叫嚷道:“老子没事,不需要你们动手。”
说着他便用嘴咬住了耷拉的左手,一扭,咔嚓一声,便掰了回来,右边的那只是实在看不下去的王虎生帮他掰回来的。
小大夫看的脸都吓白了,这样扯回来,得有多痛啊,亏这人下的去手。
王虎生冷笑道:“我徒弟还没金贵成这样,受点小伤就需要人医治,就不劳操心了。”
夜幕降临,吴落甲又烧了一堆火,小大夫咽着口水望着王虎生师徒二人,他们正大口吃着肉,满嘴流油。
小大夫忿忿不平道:“还说请我们吃呢,骗人!”
吴落甲摸了摸身上,临行前拿了些肉干,是刘逍遥晒的,撒了些盐巴,干是干了些,但填饱肚子应该不是问题,他把那些肉干全都推给了小大夫,笑道:“吃吧。”
小大夫接过东西,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大哥,你人好,不过也真傻,既然打的过他们,又为何不把他们的东西抢过来呢?”
吴落甲疑惑道:“为什么要抢?”
小大夫理所当然道:“喏,这是我师傅告诉我的,所谓江湖啊,便是弱肉强食,你不抢人家的,人家便会来抢你,哪儿有能抢不抢的道理?”
吴落甲摇头道:“非是不抢,师傅曾告诉过我,任何事都是有得有失的,人总会趋利避害,做了坏事便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往后便都是如此,实际上呢?都是得了好处,失了道义,这样活下去,只会越来越放纵自己,最终失去一切。”
小大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吴大哥,你说的有道理,就像我们看病救人的一样,救不活就是救不活,不管找再多的借口都是木已成舟,该被骂该被打的还是得自己背着。”
吴落甲叹道:“是啊,理不理解是人家的事儿,你别看这世上人这么多,各不相同,实际上从活法来看都有相通之处。但凡是该做的事儿,怎么能因为苦、累、怕受委屈而不去做呢?”
狗有什么不好的?累了些,也累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