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阵哄笑,薛破越却冷着脸怒骂道:“笑?笑你娘个腿!你知道你们马上要跟谁打吗?”
“知道,不就是陷阵营的那一帮废物吗?”
底下有人回道,然后又是一阵哄笑,陷阵营在他们眼里其实就是送死营,还有五六十岁的老汉在里面,连刀都拿不动就来跟他们打,这不是找死吗?
薛破越脸色愈发冰冷道:“闭上嘴!老子告诉你们,别以为自己有些本事能进到这里就有多了不起了,你们待会儿刀上都必须要沾血,明白吗?”
“将军,杀鸡还需用刀?”
薛破越指着那人便骂道:“你他娘的说什么呢?你有种再说一句?”
那人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薛破越抬首叹道:“我薛破越平生最看得起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便是有本事的人,也就是你们,还有一种便是不怕死的人,便是他们,将来你们上了战场,每一次少流的血,每一次多砍的头都该感谢这些不怕死的人,若是谁再敢出言侮辱,别怪本将军军法无情!”
“喝!”
众人齐吼了一声,捏紧了手中的兵器,眼中杀意凛然,此等非人哉的练兵发生早就被世间的那些老夫子骂的遍体淋漓,个个都恨不得将薛破越挫骨扬灰,食肉寝皮放解心头之恨,皇帝也曾开过金口,但一点用都没有,薛破越知道只有人命搭起来了,才能练成百里挑一的好兵,这是骁骑营中不成文的规矩,每一个在练兵中死去的人都会入土立碑,练兵的只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过了无论生死都必须停下来,而骁骑营中兵器未带血的便会被赶出去。
薛破越望见这一幕,方才点了点头,叶平生凑到他身旁沉声道:“将军,陷阵营人已到了。”
薛破越合眼叹道:“一个月前的比武如何?”
叶平生说道:“骁骑营五百对陷阵营一千五,骁骑营死三人,伤四人,残一人,陷阵营仅活一人,全军覆没。”
薛破越说道:“老规矩,练兵前,给每个人都送上一碗壮行酒。”
说罢他便转身走向了将台,骁骑营成立至今,除了上一次外,每一次比武他都会坐在将台上看着,虽然现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都是入伍不足半年的新兵,但难免有翘楚在其中,叶平生与他说过,这其中便有一个名叫叶浪的人,是叶平生的表亲,自小便练大刀,别看身材羸弱,一双手臂却粗壮有力,一百斤的大刀拿在手上运转自如。
还有一个名叫卓幡,使的一手流星锤,一击之下,鲜有活口。
这两人都是将来登上军榜的好苗子,薛破越倒是想看看他们二人比试一场,也不知这二人是否心有灵犀,当初的军榜第三和第一便是在比武中自相残杀了起来,看的薛破越也是热血沸腾,拿上长枪,从将台下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