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承道的官道上匪贼也多,特别是在这个战乱时代,不过山贼之流二人倒是不怕,仅仅只是在城外耽误了一晚。
第二日进城前往薛府的时候莫随风耷拉着眼睛,浓重的黑色浮现在眼眶旁边,现在只要是在野外他都无法安睡,虽然两人已经习惯轮流值班了,但他脑中总会浮现那些曾与他们一同奋战的弟兄们,他们一个个死的都很惨,惨的让人心惊胆战。
薛百里看完家书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这二人,似有所感,打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士气尤为关键,薛破越在信中特意提到了这两人,其价值自然不用多说。
“二位既然来了,不如暂且在薛府小歇一阵吧,过几日再返程也不迟。”
莫随风抱拳道:“多谢薛公美意,只是前线战事吃紧,我二人身为士卒,便该与军中的兄弟同生共死,他们都未曾歇,我们又如何能歇得。”
薛百里点了点头,神色欣慰,破越是个带兵的好料子,自古以来,能懂汉子需要什么的也就只有汉子了,一个不把小兵当数的将军是没有办法打好仗的。
大华有兵如此,又何愁金人不灭呢?
“不必多虑,这几年战事下来,虽然我们夺不回戍边,但宝文府却是堪堪守住了,只要还有安固在,我大军的补给就不会断,依老夫之间,半年之内,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金人也需要修养身息。”
薛老太爷都发话了,他们二人自然是不能回嘴的,况且这位薛老太爷莫随风一直都很敬重,一直都想着平生能见一面,死而无憾了,如今见到了,却未曾想代价便是身上背负了这么多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
“太爷爷!”
屋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喊叫,听这声音便知道是个半大的孩子。
钱伸手往门外瞥了一眼,正望到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风车,身旁还有一个身形有些干练的小男孩,那男孩不比寻常人家的孩子,站姿一望便知道颇得军中习气,底盘很稳,肯定是学了手脚的。
薛百里一望便眉开眼笑道:“让二位见笑了,这两个孩子便是破越的骨肉,男娃叫半子,女娃叫清影。”
钱伸手淡笑道:“这男娃莫非习了武?我看着总觉得跟常人家的小孩不一样。”
莫随风闻言向他使了使眼色,这不是废话吗?薛家的孩子还能跟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这男娃习武又不是什么怪事,武功若是不能在小时候便教,长大了便错失良机了。
薛百里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半子跟着老夫学了些拳脚,这孩子聪明,若是这场仗再这么打下去,过几年或许他也可以上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