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几个向来跟在她身边,如今她这一觉醒来,却不见他们几个,她现在最担心的其实就是他们几个。
柳瑟努力坐直身子,强装镇定。北星说过,在敌人面前,『露』出的情绪越少,那么被敌人抓住的漏洞会越少。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
听到这句话,苏晨倒不是太大惊讶,能够被留在些,要不是就是没有了利用价值,被做为了弃子,要不就是嘴巴够硬,压根不怕她说出什么来。
不过,以她看来,这个柳瑟被留在此地,不仅仅是被做了弃子,恐怕她知道的并不多,而且肯定都不是核心。
对上苏晨仿佛洞知一切的眼神,柳瑟转过头,“我不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苏晨换个坐姿,十分闲散地半靠在椅靠上,姿势十分悠闲懒散,却无半分惫懒,只让人感觉到悠闲慵懒。
“说说柳瑟姑娘半夜三更在这里干什么?会情郎?还有院子里的曲水流觞这出好戏,是谁的主意?
柳瑟猛地松了口气。她面上忽然带了丝笑容,“我在些处当然不是会情郎,不过是奉妈妈之命,接待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至于院子中的曲水流觞,是十日前就定好的,听说是本县知府大人的主意。“
这话说出来严丝缝合,滴水不『露』,柳瑟自己也很满意。反正她是半个字的假话都没说。
苏晨端起桌上的茶杯看了看,又端起茶壶,倒了半杯茶进茶杯,然后又端起茶杯闻了闻,“真是好茶。不知这位重要的客人是谁?“
柳瑟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惶恐,一派镇定,她摇摇头,一脸故做遗憾,眼中却是半点都不掩开心,“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有妈妈的同意,柳瑟不敢说出贵客身份,还望姑娘原谅。“
“是花错?还是北星?看来是北星。“
在柳瑟脸上肌肉一刹那的紧缩间,苏晨已经确定了深夜在此与柳瑟看戏的人是北星。
柳瑟再难掩饰,脸上『露』出可怕与担忧。
“曲水流觞是好,可不知这席间的酒是谁提供的?“
柳瑟低下头,又抬起头,脸上的笑虽然勉强,但她仍笑着,“姑娘玩笑,既入我红楼,肯定是我红楼提供的。“
她频频看向门口,希望北星能够去而复反。她见过北星杀人,北星是有功夫的。
苏晨也看向门口。
其实她也挺希望北星出现的。
不过,注意柳瑟是要失望的,既然当了弃子,就要有弃子的觉悟。
柳瑟端起茶猛喝一口,一点也没感觉到杯中的茶水已凉。
苏晨看着柳瑟放下的茶杯,淡淡挑眉。
“不知柳瑟姑娘可知那些酒水中多了什么?”
望向门口的柳瑟猛然回头,“柳瑟不知姑娘在说什么,也不知那酒水中多了什么,如果姑娘没事的话,柳瑟先告辞了。”
说完柳瑟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苏晨的声音又响起来,虽然很轻但落到柳瑟耳中却好比晴天霹雳。
“柳瑟姑娘刚刚喝的茶中,好像多了点东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似乎跟那些酒水中多出的东西是一样的。”
柳瑟身子一僵,猛地转过身子,奔到她原本坐的位置,只一眼,她就呆住。
酒里加了什么东西,她是一清二楚,甚至这个主意还是她提出的。
那种『药』,不分男女,只要一口,便会让失了神智,做出些自己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此时,柳瑟忽然想起北星。
她厉声喝向苏晨,“是你对不对?是你给我下的『药』对不对?”
曲水流觞席上的酒是北星提供的,那些酒中的『药』也是北星下的,可这个女人既然知道这些东西,那么她也可能知道那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