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夜观星象,河伯大神有了新指示,果然,半夜里,河伯大仙就给我托了个梦。他说:今年的新娘长得都太差!一个都不合格!“
苏晨哈哈笑着,也不见她如何动作,那些冲过来想要抓她的人却一个个都被她闪开了。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本县才是东门镇的父母官,大仙即便是要托梦,也要托给本官!“
苏晨一脚踢飞一个,大笑着回答,“可能因为你长得太丑了吧!”
好几个人忍不住想笑出来,又怕被抓起来,只能低着头耸着肩偷笑。
这任县太爷确实是长得比较清奇。
个子不高,头极大,眼睛却很小,一张嘴却又大得出奇,整张脸整个看起来很像河马。
“胡说!胡说!胡说!我挑得个个是美女,你又不是大仙,你怎么知道大仙不喜欢?”
县太爷急得跳脚。
这算好的吉时快要过了。
苏晨一脚又踢飞一个,“刚才不下去了两个吗?你们赶紧把他们接回来,要不然大仙留他们喝茶喝太久,怕他们都不想回来了。”
差役们手忙脚乱赶紧把在河里乱扑通快沉到底的两个人给拉了上来。
苏晨上去,踩在这两人的肚子上,一边一只脚,两脚下来,两人肚子里的水被她全给踩了出来,两人大口喘着气,终于活了过来。
“你们俩,刚才喝了河伯大仙的茶,来,给你们县太爷说说,河伯大仙都跟你们聊什么了?”
两个差役看着苏晨的眼,直往后退,生怕这小阎王二话不说,又把他们给踢河里,听到苏晨这问话,两人都懵了。
刚才他俩差点被淹死,哪里见到什么河伯大仙了。
苏晨用脚尖踢他们俩,“说啊,刚都跟河伯大仙聊啥了?”
跪在地上的老百姓也满脸热诚地盯着他们俩。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苏晨的脚尖,光看着地上躺着的兄弟们,他们就知道铁定是眼前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阎王下的手。
差役一,“啊,是,是,是,刚才河伯大仙请我们俩喝茶了。“
差役二,“嗯嗯嗯,喝茶,喝茶。“说着,他还咽了咽口水。
苏晨半蹲下来,盯着他们的眼睛,“那说说,除了喝茶,你们还聊什么了?“
“聊,聊,聊什么,啊,聊……”
“是不是跟你们聊了聊这次选的新娘啊?”苏晨笑眯眯的提醒。
差役一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是是,河伯大仙跟我们聊了聊这次给选的新娘子,说,说,说这次的新娘子都不太,不太,不太好看……”
等看到死盯着他的小阎王露出满意的笑容来,这个差役才松口气,暗暗擦了把汗。
苏晨站起来,走到县太爷面前,居高临下,“看吧,我就说昨晚河伯大仙给我托梦了,嫌弃你这次给选的新娘太丑,你还不相信!“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大仙怎么可能给你托梦!“县太爷跳脚,有心想让人把眼前这不知从哪儿来的王八蛋给抓起来,偏偏他带来的人大部分现在都倒在地上,还有几个倒是站着,可他眼光一扫,都低着头往后躲,装做没看到的样子。
“看来大老爷还是不太相信我说的话哈?这样吧,要不再派两人去河伯家问问,既然大老爷不相信,我觉得还是大老爷亲自去问问最好!“
苏晨话还没说完,县太爷就警惕地盯着她,还谨慎地倒退了两步,可惜苏晨脚一抬,县太爷又飞进了河里。
衣服还往下滴水的差役一和差役二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你们,去,把新娘都给我放出来!“
苏晨指着几个缩头缩脑的差役。
赵大赵二先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哈哈哈,终于能出来了,可憋死我了!”
“救命!救命!救命……”
几个岸边的差役看着在河里起起伏伏叫救命的县太爷,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不管怎么说,这可是东门镇的县太爷,真要出了事,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河伯大仙肯定正在跟大老爷沟通这新娘的人选问题,谁要是打扰了大仙跟大老爷的沟通,那本公子就只能也送他下去跟大仙沟通一下了。”
对上苏晨笑嘻嘻的眼睛,几个人暗暗往后退了一步,转过头,装做没看到县太爷叫救命的样子。
“啊,救命……救……命”
县太爷骨碌碌喝了好几口水,身子慢慢往下沉。
等轿子里的所有姑娘都给解开绳子放了出来后,苏晨才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子,看向河面。
“看样子,大仙很喜欢跟县太爷聊天啊,哎呀,说不定,大仙今年改了胃口,不喜欢女人,改喜欢男人了!“
苏晨一拍巴掌,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赵二张着大嘴,指着苏晨,结巴起来,“大哥,大大大,哥,大哥,小晨……“
话说半截,被赵大给捂了嘴。
赵大心底简直要笑抽了。
“你们,你们,赶紧先把大老爷给叫回来,就算河伯大仙再喜欢他,他也得跟家里人交待一声啊!“
苏晨手点着几个人,被点到的几个差役连忙抛绳子的抛绳子,送棍子的送棍子,却愣是没一个人下水。
等县太爷被众人从河中拉上来时,整个人的肚子就跟怀了七八个月胎儿的孕妇一样,手轻轻一按,就会吐出一泡水来。
有经验的差役忙将县太爷上身抬起,再用手按压县太爷肚子。
估计是县太爷肚子太大,足有半刻钟,县太爷终于不再吐水了。
众差役都暗暗松口气。
“把,把,把他给我抓起来!“
县太爷一张口,就眼睛发红地指着苏晨,要人把她抓起来。
可惜差役们刚才见识过苏晨的翻脸不认人后,压根没人敢上去抓人的。
限于县太爷的命令,几个人便装模作样的往前几步,团团将苏晨给围了起来。
苏晨轻蔑地看了看围在她周围的几个人,她往前一步,那些个围着她的差役就跟着她往前一步,苏晨走到县太爷面前,蹲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县太爷。
县太爷缩着身子,眼睛都缩回了眼眶里。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可是朝廷的命官!“
这句话一说出来,县太爷的胸脯又抬得高高的,可一对上苏晨冷笑着的双眼,他一下子就又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