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保轻易不轻许人,今天对你,倒是格外钦敬,真是有趣。你能告诉我今天你们俩到底说了什么么?”
从天启皇帝那里出来,张皇后问韩裳。
韩裳想了想,道:“我告诉孙太保,以前别人和我们打仗,就好像捉迷藏一样,我们打赢了他们,但却追不上他们,消灭不了他们。”
“而他们打赢了我们,我们却无路可逃。只能任其宰割。”
“现在不一样了,我告诉孙太保,现在是我们打赢了他们,可以追不上他们,但是他们打赢了我们,也是追不上我们。”
“我们分毫无损,下次可以再打过。这样就看谁能更耗得久了。”
“以咱们和那些满清鞑子的底蕴来说,只要有生战斗力量没有受到毁灭性摧毁,暂时的失利,来日卷土重来,对方必将不堪一击。”
张皇后听到韩裳这么一说,她是惊喜地道:“真的吗,事情真会如此吗?那我们岂不是从此就有胜无败?”
韩裳看到张皇后如此兴奋,他是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如果事情真要这么简单,孙太保刚才就直接对皇上说了,哪里还会讳莫如深?”
张皇后诧异说道:“事情困难在哪里呢?看你们的样子,分明是好像已经找到了对敌的办法了。”
韩裳道:“难点在于没有可用之兵。先帝万历爷之前,国朝精兵猛将,能够按着鞑子兵打,努尔哈赤这贼奴,全家都是被我们爆淬。”
“到了现在,我们几乎已经没有了可战之兵,反而是被他们所挟制。”
“这就是战斗力逆转带来的双方形势的逆转。”
“如果孙太保能够锻炼出一支能用的完全新式的部队,那对于跶虏,驱除指日可待。”
“否则,这事还任重道远。”
他这话,听得张皇后嘘吁不已。
她问:“韩待诏,那你认为孙太保最终能成功吗?”
韩裳说道:“事在人为。不做肯定不行,做了还有希望。”
张皇后听后,怃然久矣。
韩裳本不想介入这些事情,对于满清鞑子兵,他现在并无良策。唯有等待一个机会。
但是现在却因张皇后,卷入了这件事情当中,实在也是无可奈何。
而他们这几次和皇帝走得太近,却是让魏忠贤感到不安。
自打前几日对付裕妃无功而返后,魏忠贤就感到心神不宁,忧心忡忡。
以前的联盟,现在变得面和心不合,这始终是魏忠贤的一个心病。
如果客氏以后把他甩开,他将会落得一个如何的下场?
魏忠贤日夜为此忧心不已。
如要悉心自保,他必须要有所动作。不然以后情形堪忧。
没有客氏这个同盟,他还有外面的那些同盟。这时候浙党、楚党、齐党,都是依附于他,好好抓紧这些助力,或者以后他还有自保之力。
而东林党,乃是他的死仇,如果他现在不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以后客氏离去,东林党翻身,那他魏忠贤将死无葬身之地。
感觉到东林党是他的最大敌人,魏忠贤要抓紧时间,把这些人统统干掉了。
东林六君子被他扳倒以后,现在还在牢里。
其他一些东林大佬,现在或隐居,或归田,在乡下过得滋润着呢!
而根据魏忠贤的战斗经验,这些人的人脉,都广得很。
如果今天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日后他们必将卷土重来。
所以,打蛇就要打七寸,打狗就要打落水狗,要让他们再也翻不了身。
牢里的东林党,必须让他们死。
外面的东林党,必须让他们进到牢房里去。
这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事。
等把东林党打死打残之后,其他人再没有能力和他对抗。
那时纵使没用客氏,只怕他也能抵挡一二,甚至高枕无忧。
因为他有其他几个文人党派支持。
这件事情他一直是这样想,那接下来他自然要对东林党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