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把子等人都是看向程煜,一脸不解,不知道程煜骂了翻江龙什么,惹得他如此生气。
眼看程煜无动于衷,老刀把子劝道:“二少爷不必顾虑安全,翻江龙好歹也是一方人物,不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不管之前二少爷之前有过什么过错,你给他斟一杯水酒,把事情掀过去就是了。”
“——”程煜意味复杂地看了老刀把子一眼,涩然不语。
有人不动声色拉了老刀把子一把:程煜如果敢过去,老刀把子的提议也无可不可;程煜明显不敢过去,开口劝说的人,必然被他视作仇寇。
老刀把子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他又不甘道:“二少爷若还是不能放心,老刀把子陪你一起过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什么了不起,咱们湘地男儿难道是贪生怕死的孬种么?”
这句话说的就有些重了,程煜阴毒地看了老刀把子一眼,一字一顿道:“本少爷不是孬种,不过把脑袋放到别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蠢事,本少爷一辈子都不会做。”
“——”老刀把子呆若木鸡,无言以对。
程煜环视众人,凶狠说道:“咱们撤退,谁若是敢于阻拦,咱们跟他鱼死网破!”
程煜的个人功夫很出众,甚至不在瘦虎之下;有老刀把子护着,即便对方想要对他不利,两人也并不一定就是十死无生。
不过,在他经历了被李三九、瘦虎一番蹂躏之后,那种叫天不灵、呼地不应的遭遇,让他再也没有了往日横行无忌的锐气。
…
眼见程煜船队强行掉头,有人前来请示是不是开战,翻江龙摇摇头道:“放他们走——”
少顷,
“哈哈哈哈……”水匪一方的狂笑声响彻云霄。
…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寂静、压抑的程家船队。
程家船队里,除了一脸阴霾的程煜,无人不觉屈辱万分。有人气急败坏、骂骂咧咧,有人一声不响攥紧双拳,甚至还有些年青热血者,因屈辱、不甘泪洒江陵。
…
船舱里燃着火,船舱里死一般的沉寂。
程煜终于承受不住压抑,他看了看众人,平静说道:“我骂了樊应天的娘,我说给他娘搓背——”
好半天,一人首先笑道:“少爷太过分了,你骂樊应天也算了,你掲他娘的丑事,岂不是逼着樊应天跟你玩命。”
“是啊——”
“少爷的确有些过分了——”
“……”
慢慢开始有人附和,程煜的脸上终于有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扶不起的阿斗,”老刀把子嘀咕了一句,“匡——通”一声踢翻了椅子,摔门而去;屋子里再一次陷入死寂,程煜的双眼里满是怨毒。
…
李三九的心里经受了几起几落之后,幽幽叹道:“真是让人失望,竟然没有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