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休本来说的就是轻伤,说是养伤,但是待在屋子里无所事事,有时候睁眼起来怔怔对着面前的一个瓷杯发呆就过了一整天,也不用过多久,沈休便过的不太耐烦了。又是被禁足的一天,沈休眼神一冷,见没人听她的,便砸了满地的杯子,撑着身子便出门去。
走到门口大院的时候,顾念珩似乎和人正在议论着什么。见沈休走出屋外,瞬间阿杨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样。
沈休笑眯眯的顾念珩看着,听到那些声音戈然而止,有人将她的步伐拦下,沈休挤出一丝和善的笑容,招了招手。“近来烦闷,不知外头如此热闹,刚才你们在争论些什么呢,说出来让我听听可好?”
阿杨歪着脑袋与顾念珩对视了一眼,听到了当做没听到。
顾念珩不理她,但是沈休用热脸去贴他冷屁股的时候实在太多了,根本不以为意,于是,沈休又上前一步,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衣摆,问道,“你们何时走?”
顾念珩一直没说什么,只是轻抬手,允许沈休走近他们。沈休一动不动的盯着顾念珩瞧,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顾念珩大概没有想到那么及时的冒出来,便用眼神示意其他人主动退出这庭院,人遣散了前堂瞬间空荡了下来。阿杨笑眯眯的看着沈休,很快的将话接上。“哎,你有何打算呢?不会一直跟着我们吧?”
沈休答不上来,便听的阿杨将眉目沉了下去,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沈休。“你可知近来一直有人在找你?”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又是如何知了?”沈休心思一转,很快的就否认掉了。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沈休上下打量了阿杨一下,托着下巴问道。“敢问你是何人?”
顾念珩淡淡的横了阿杨一眼,阿杨下意识的脖子一凉,含在口中的话,辗转之间并没有吐出口,便不耐烦的冲着沈休笑了,“你倒是快点给个准期,何时走啊?”
沈休一时被问得有些懵了,上前拉住顾念珩的衣角,“你何时走?”
“当然是待你走了,我们就走了呀。”阿杨理所应当得道,鼻孔朝天的横了沈休一眼。
沈休内心很想辩解一句,她也没把他家的先生怎么了,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顶多好色了一点,对他还是很好的呀,怎么一来就满含着敌意很想把她赶走了,是不是长得太不合别人的心意,碍了他人的眼。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沈休做了好一番的思想斗争,最后才打着哈哈道,“待的有人找上门来,”
当然,沈休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走这一个字。
“如此甚好。”顾念珩放低了声音。
阿杨狐疑的看着沈休,没想到沈休一下子答应的这么痛快,但是能甩掉一个大包袱,他怎么算也是很开心的,于是裂开了嘴角和她套上了近乎。
沈休下意识的将腿缩了缩,眼中凝聚成了千万种情绪,最后只冲着顾念珩笑了笑,化为一句简洁的话。“你最近可有什么进一步的打算?”
“有也不会对你这个外人说。”阿杨插话。
转过身去打量着阿杨,“见着顾美人总是光顾着激动了,倒老是把你忽略掉了……”
大概是怕阿杨心大,一下子将秘密说了出来,顾念珩便将阿杨支走了。
沈休不太习惯穿别人的衣服,衣摆有些长了,走没两步差点被绊到了,好在顾念珩随手的扶了一把,他看着她也不太习惯的样子,别过头,沈休想他眼里应该是不忍直视,顿时莫名其妙的感觉脸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