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逾越了。”
他对面的男人仅是淡淡斜睨了那烟盒一眼,便将双手插进西裤口袋,缓步走到落地窗边,目光虽是落在窗外,但并没有倒映出什么色彩。
深邃如昔。
“岂敢,只是在履行医生的职责罢了。”
“其它莫须有的罪名,夜某人担当不起。”
夜夙也不收回那烟盒,只道容恒真的转了性子,不到三十四岁,便把烟戒了。
黑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笑意。
“你的职责范围,‘广’了一些。”
“也不必谦虚,你担得起。”
容恒看着楼下花园里的玩着气泡水的小男孩,眸中却晕开些波澜,隐隐泛起些痛意。
他们的孩子若是活着,也快三岁了吧。
已是会说话,越发活泼可爱的年纪。
“我的确没有做什么,若是不信,你可以亲自去寻一寻。”
“夜,不会阻拦。”
“看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夜夙背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声音低沉磁性,不含任何深意,只是如常的随意淡然。
却也是一份笃定和了然。
他现在无需刻意阻拦,为了孩子,路韵言也不会不管不顾的跟着容恒走。
更何况,他们夜有恩于她,这一根筋的傻子不可能陷他们于不义。
“夜夙,三年前的承诺价值几何,最好再仔细的掂量清楚。”
容恒转过身,留下这句话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向门口走,而他身后的男人,邪魅的脸上有一瞬的深沉。
路韵言的事属于私人问题,不涉及利益层面。
若容恒要将它如此归属,借机发难,他也不惧。
不过那知恩图报的小丫头多半不会让他如此。
心里忽然有了那么些愧疚,堂堂“夜”的家主,用个孩子威胁一个女子,未免有些落入下乘。
开始是想圆了暗绝多年的痴恋,现在,是因着自己也生了些私心,不想放她离开。
什么高尚的爱一个人便是成全她的幸福,放手啊,云云的,夜夙是get不到,也暂时不想get。
叹了口气,给他的Angelia发了条信息。
彼时路韵言正带着恩恩在曼彻斯特的街头闲逛,这里是工业革命的开端城市,自然也是十分发达。
收到信息时,她的眸光深了深。
唇角噙起抹讥诮弧度,容恒都找到家门口了,这人还让她装失忆骗他。
是觉得这男人三十四年是白活的,还是认为她路韵言有奥斯卡视后级的演技?能骗过她老公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却也仅是有一瞬的不满和薄怒,很快便恢复如常。
女子继续牵着孩子,时不时地带他进一些店铺,买点好吃好玩的。
恍若没有收到那条无聊又无厘头的信息。
演戏她自诩没那天赋,索性选择暂时避着不见。
而且席泽已经有所松动,她现在大抵只缺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