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没加你对英国这么热爱。”
“不是日日都想着回去吗?如今彻底自由了,怎么反倒回来了?”
夜夙赶了十几个小时的航班,几乎没怎么合眼,一直在揣度路韵言此番来的意图。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绝对不是那种会主动要回到夜的地盘的人。
就算再厌恶容恒,再想逃避,也不应该逃到他这里,她对他可不见得有多待见。
没想着劈死他大抵还是念着当年救了她和孩子的恩情。
“怎么?我的到来让你这么忌惮?”
“怕容恒找,还是担心我会骗走你的第一杀手?”
路韵言也不答,和他这种人说话要带好几个心眼,索性她这些年已经练出来了,不动声色地将问题抛回给他的本事也长了不少。
女子的眉眼间一片清淡,纤长的睫毛时不时地颤动两下,眸光纯澈柔润动人心扉。
夜夙斜靠在沙发上,慵懒的支着下颚看着她看似美好纯真的面庞,眸光却端幽深,还带着些淡淡的审视。
唇角缓缓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不,我忌惮你。”
他微启薄唇说了一句最大的实话,他确实忌惮她。
若她真的出了什么禁忌,他除了忍耐和包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无选择。
杀了她,世间哪来第二个路韵言。
倒不是惧怕容恒或是暗绝,而是真的不想伤害她。
“你倒是越来越舍得说实话了。”
女子淡淡的掀起眼帘,向他投去了同样幽深静谧的视线,二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周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压迫和凝重。
直到夜夙喉间发出些闷笑声,他的手轻轻放到唇边,遮住了唇角上扬的太过恣意的弧度。
何必去深挖女人的心思,毕竟海底针。
况且他敢肯定,挖出来也只会给自己添堵,不如装傻。
夜夙三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决定当个不问事,睁眼瞎的昏聩之人。
“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你男人找上门,把我这小庙给拆了,我可是会照着双倍价格索赔。”
夜夙漫不经心的坐直身子,理了理有些零乱的袖口,自沙发上站起。
桃花眼的眼角弧度飞扬,更添一份魅惑邪肆,当真是妖孽风华无边。
“与我无关。”
路韵言收回视线,只留下这么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表示这些赔偿问题找当事人,与她这个旁人无关......
夜夙双手斜插在大衣口袋,走出了书房,经过二楼拐角的时候遇到了刚刚训练回来的Cherry。
她自然恭敬的低头弯腰向自家老大见礼。
却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回音,心里难免渐渐地悬了起来,跳得有些快,也有些颤。
老大这是又在路韵言那里碰了壁?还是对她最近的状态有何不满?
原来如Cherry这般的人一年到头见到夜夙这个顶头上司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如今因着书房那位,那可能一个星期五个指头都嫌少。
“她这两天和你聊了什么?”
夜夙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再行礼,也算是打破了几乎压抑到冰点的气氛。
Cherry暗自松了口气,却不敢将视线直直地落在身前的男人脸上,这是她第一次离老大这么近。他的气场真的太紧迫逼人。
纵使是漫不经心的语气,还是很可怕。
“没什么,就是一些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