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你是准备看戏到底吗?诸葛亮若有若无的瞥向刘备。
袖口里的火铳瞄准韩信的腿。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军师。
砰!
韩信瞳孔瞬间放大,双膝渗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
他跪在刘备身前,不得动弹。
只是你演的戏太精彩了,我忍不住多看几眼。刘备不慌不忙的擦拭着火铳,淡淡的看了韩信一眼,笑了笑。
刘备缓缓站起来,挥挥手,刺客们纷纷撤退,他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始终不曾消失。
韩信一手撑着地面,为了维持着平衡不让自己倒下去,他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露娜发觉有异,蹲到韩信身边,赫然发现地上有火铳留下的弹壳,上面沾着白色的粉末——弹药上涂了毒,难怪韩信脸色难看到如此。
卑劣!
露娜皱起眉毛,一手架起韩信的胳膊,诸葛亮倒也不阻止,绕有兴趣的看她费力把韩信从地上拉起来,仅凭她一个人,支撑着韩信全身的重量。
“你们拈月楼的人真有意思。”诸葛亮笑着开口,露娜盯着他不说话,诸葛亮也不说话了,看着露娜艰难的把韩信背到门口,他随意拿起一个茶杯,准确无误的砸中了韩信的膝盖窝。
“!!”韩信砰的跪在门槛上,膝盖窝的剧痛传遍整条腿,大概是断掉了吧。他再也无力去思考,任凭意识流逝,只是——貂蝉还等着他去救啊……
“韩信!!”露娜一时不知所措,不远处的花木兰看着她,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笑盈盈的走到他们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露娜和再次跌落在地后昏迷不醒的韩信,漠然的道:“只可惜,你们好像没那么聪明,话说回来——”
诸葛亮看向花木兰和铠,笑道:“你们,当真想掺和进来吗?”
“当然不。”花木兰紧接着他的话就回答道。铠看向有些恍惚的露娜,皱起眉毛。
花木兰瞥了眼韩信和露娜,马上又移开视线:“原本就是被这个丫头骗来的,你们的事,我们自然不会插手。”
诸葛亮挑挑眉,扔过去一瓶药:“既然如此,害两位受伤就是我们的不是了,这瓶疗伤的药赠给二位——亮也建议两位,看清局势,可别跟错了王。”
花木兰将药递给铠,让他保管着,对刘备和诸葛亮拱拱手:“那是自然。此事既与我们无关,那么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对不起了,这是权衡利弊的无奈之举。〗花木兰暗叹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出了门。铠经过露娜身边时顿了顿脚步,继而又加快速度跟花木兰一同离开了蜀王殿。
呵。月光一族,天生无情。这就是她的好哥哥,露娜的眼眸里满是阴霾,她望向诸葛亮,半跪在地上却依然不卑不亢:“好手段,不过——”
月光映进屋子里,沾满鲜血的剑瞬间爆发出蓝紫相间的光,露娜将韩信靠在一根柱子上,继而握住剑柄缓缓站起。
“你最好不要太狂妄了。”刀剑无眼,剑影未消而那利刃直直刺向诸葛亮的首级。她知道,擒贼先擒王,应该先杀刘备的,可是她并不在意,她要杀掉的,是这个更危险的男人——诸葛亮。
刀剑刺入诸葛亮的心脏,那活生生的人竟刹那间化为青烟。露娜骤然放大瞳孔,猛的向方才韩信所躺的柱子,可是那哪里还有什么韩信?
什么时候,刘备和诸葛亮成了全息幻象!
“小亮亮,我本以为你高估他们了。”刘备抿一口茶,含笑道。
诸葛亮勾勾嘴角,看向西方,蜀王府的西方,正是貂蝉的住处,他一边迈步走去,一边笑道:“拈月楼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他真想看看貂蝉知道韩信被捕之后的模样。
“……”刘备看着诸葛亮的背影,不语。拈月楼的人实力不容小觑,只是这个观点,究竟是从韩信身上得知的,还是…?
如果忽略掉窗边满地的荆棘,这所屋子里里外外也倒是十分雅致,俘虏?恐怕连蜀王殿的管事也没有这待遇的——虽然蜀王殿并没有管事。
诸葛亮站在门前,一瞥,院内暗设的机关通通被销毁,他微微弯腰,捡起地上的锁,再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房间,原本含笑的眼眸像是突然下起冰雹一般,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竟是让随后敢来的刘备也抖了抖身子。
刘备环视一眼房间,明白了个大概,多半是有人把貂蝉给劫走了,他皱皱眉,不是韩信,不是露娜,那么是谁把她带走的?重重机关,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就算是韩信和露娜有命来到这儿,想要突破机关也是不可能的事,莫非拈月楼背后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帮手?
他看向诸葛亮,只见那男子眼神冷冽,嘴角上扬似是在笑,而那笑里除了不屑竟然也添上了几分兴致。诸葛亮转身离去,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刚刚恼怒的不是他自己,他径直走进一间密室,韩信昏迷在地上,灰黑的地面因他的血而变得潮湿,诸葛亮轻易的拉开他的裤腿,看着他血迹斑驳的膝盖,仍然面不改色,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处——有你在,她始终会回来的。
风极速掠过脸庞,有些生疼,貂蝉有意无意的看看抱着自己的男子,白皙的脸颊不可多得的染上了红晕。
快别这么被动了,头目要是看见你这副模样一定罚你绕皇都跑十圈!貂蝉暗骂自己的失态,脸上的红晕却怎么也消不下去,偷偷又看李白一眼——算了,被罚就被罚吧。
“在想什么?”李白的声音甚是好听,夹杂着风声有些急促的飘进貂蝉的耳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貂蝉瞬间移开视线,似是淡定的道:“自然是想今晚住哪儿?”
捕捉到她神情里的不自然,以及脸上的红晕,李白噗嗤一声笑出来,在接触到她疑惑的眼神时李白轻咳一声,在一处精致的院子里稳稳落地:“住这儿。”
这儿?
貂蝉扫一眼四面八方,精致而淡雅的装饰,一看就是女子的住处,偏偏又十分奢华,她微微皱眉:“这不是……”不等她说完,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主屋里传出:
“回来了。”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女子走出屋子。
貂蝉愣了愣。李白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地上,看着款款而来的女子,点点头:“昭君,你先带小蝉去梳洗一下,我还有些事。”
李白离开后,貂蝉反应了过来,那女子走向她,银白色的长发如瀑,红唇皓齿,略施粉黛,更显出五官的优雅姝丽,一袭如阳光颜色的抹胸长裙格外华丽,让貂蝉更确定了她的身份。
王昭君看了貂蝉一眼,脸上尽是冷漠。
心里讶异,这妹子真他|妈好看,李白这是踩了狗屎运了?
“跟我来。”
貂蝉不语,安静的跟在她后面,走到一间房里,王昭君依旧冷若冰霜,不免让貂蝉觉得她有敌意,自然而然的想知道她和李白的关系,貂蝉有些想翻白眼,这气氛怎么那么尴尬。
王昭君忽然看向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翻,看得貂蝉浑身不自在,貂蝉心里骂了句烦人,继而嘴角上扬,眉眼一弯,笑得温婉,她柔媚的声线本就酥人,而她又故意柔声的道:“公主殿下可是有什么想交代的?”
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王昭君本想询问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接着又想到凡是这皇都里的人,大多都知道她被武则天责罚出宫,安置在这公主府,貂蝉知道也确实不足为奇。
至于责罚的原因——
王昭君冷哼一声。罚她出宫又如何?不找到父亲的下落她绝不会善罢甘休,这盛世,本就不该属于那个女人!她紧了紧拳头。
貂蝉微微皱眉,王昭君那声冷哼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意思啊?这是看不起她呗?
“好生休息。”王昭君落下四个字就扬长而去,清冷不减。她借着转身的空隙,又看了貂蝉一眼,心下感叹,真心是太好看的人儿,连声音也那么好听,难怪李白那家伙心心念念,三句都离不开她。
“……”貂蝉看着王昭君走出去,沉默不语。本来大好的心情,渐渐沉寂下去,她最头疼的就是深藏不露的人,而王昭君冷若冰霜,不肯露出一丝破绽,必定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这样美丽而危险的女人在李白的身边,让她感觉很不是滋味,经后的日子,会很麻烦吧。她轻哼一声,没关系,反正她最不怕麻烦。
殊不知,美丽和危险这两个形容词,世间大概没有比她本人更能胜任了。
王昭君翻开新一页的手账,写下:“今日见到了李白的心上人,貂蝉,是个十分温柔美丽的女孩子,我们相处得很融洽~”
直到有一天貂蝉看到她写的手账,笑得无奈,有时候人想太多真是会把自己都累死。
(一)
女孩子都喜欢闪亮亮闪亮亮的东西。
即使我不是女孩,但是作为一只雌性的蝴蝶,我也不例外。
我抬起眼帘,看向不远处正闪闪发光的东西,异常惊讶。那是什么?好像一个会发光的屁股!
我回头看了一眼主人的帐篷,没什么动静,主人大概睡得很沉吧。我蹑手蹑脚的走向那团光晕所在的地方,竟看到了两个男子双双趴在地上,只不过一个挨着地面,一个在那人身上。
下面那男子的屁股发着光,他长相很是俊朗,甚至与我的主人可以媲美。
而压在他身上的男子却是长相丑陋,让我不禁有些对他剩下的男子产生怜香惜玉之情。
被压在地上的那男子看向我,借着他屁股上亮堂堂发光我好像看见他脸上起了红晕:“是女人……”
“赵云,你猎艳我捕食,不过今日你似乎比我还虚弱些,看来族长的位置非我莫属了。”
那丑陋的男子瞥了我一眼,似乎还是对他身下那个名叫赵云的男子更感兴趣。
捕食?他是要吃掉那个小帅哥?
赵云冷哼一声,奋力从他身下挣脱出来,满脸的不屑:“你?呵,为了族长之位不惜吃掉同类,天泽,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看看赵云再看看天泽,轻咳一声,看出了赵云的虚弱侧身挡在他身前,并未留意他脸上的惊异。
没办法,我这人…啊不,我这蝴蝶就是怜香惜玉。
天泽打量我一番,突然意味深长的道:“小蝴蝶,我劝你赶紧让开,我今天不吃了他,明天他就吃了你。”
我来不及想他是什么意思,也懒得想,扬唇一笑:“我做事儿凭个眼缘,总之,今儿你要想吃了这小帅哥,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等天泽再bibi什么,一道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蝉儿,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一惊,主人很快走到我面前,我扭头一看,原来转瞬间赵云和天泽都不见了,这让我舒了口气——主人不允许我和外界的事物接触。
若要让他知道我企图参合进流萤的内斗,我肯定免不了一顿训斥了。
主人深邃的、美丽的蓝眸凝视着我,确认我安然无恙后才温柔的责备道:“以后离开帐篷要告诉我,别让我担心,知道吗?”
我连忙点头。
主人这才仔细看看周围,不久,目光再重新回到我身上,微微皱眉:“蝉儿,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些别扭的别过头:“我出来散散心……”
主人修长白皙的手扳过我的脸颊,迫使我直视着他,他贴得很近,我的小心脏飞快的跳动起来。
“可我明明听到有对话声。”主人明显不信。不想让他起疑,我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头埋在他的怀里蹭蹭,想让他不追究。
可主人好像不买账。
我瘪瘪嘴,知道是躲不过了,于是开始瞎绕:“本来睡得好好的,主人却突然抱住我…”
主人明显愣了一下,一向冷冽的脸上竟然有些微红:“你说我把你…”
我赶紧点点头,双手抱着自己做着示范:“主人把蝉儿抱的好紧好紧,让蝉儿险些喘不过气。”
主人脸色明显有些不对劲,我喋喋不休的道:“主人的呼吸离我好近好近,全打在我耳后,蝉儿心乱如麻、想入非非,于是就出来散散心……”
主人捂住我的嘴,神情有些不对劲,没好气的说:“够了,你描述得非常详细,我能想象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蓝眸扫过我的胸脯。
主人有些别扭的背过身去,声线清冷的道:“以后,我们不便再同睡了。”
我一惊:“啊?为什么啊,同睡也没关系,蝉儿不怕热的。”
“我怕。”
“……”
我主人叫诸葛亮。他可不是普通的养蝶人,好久好久以前——起码在我还没出生以前,他是神族的军师,辅佐着玄德大帝一统神族,人称孔明上神。
只因看淡生死,不屑官场,请辞神官之位,下了凡间来到这偏僻之地养起了蝴蝶。
我托着腮帮子坐在山坡上,主人一早给我喂食后就忙着给其他蝴蝶投料去了,没人陪着难免无趣,我正昏昏欲睡,眼前的地上却压过了一片影子。
我转过头去,对上那张清俊的脸,讶异。
我没想到赵云竟然会找到我和主人的住处,还会把我约出来。
还好主人不在。我松了口气,跟着赵云离开帐篷,想着就玩一会儿。
其实我私心也是想交朋友的,而赵云是流萤一族的族长继承人,长得又帅人又好,要是他成为我第一个朋友也不错。
“没想到你是流萤一族的继承人。”我率先开了口,心里却补充了一句“继承人还被族人那样压制还真是尴尬呢。”
赵云笑了笑,更好看了。他看着我的脸蛋,眼神之间除了惊艳似乎还有别的情感,他道:“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紫蝴蝶。”
“紫蝴蝶?很厉害吗?”不错,我是一只蝴蝶,不过紫蝴蝶什么的还真没听说过。
赵云有些惊讶的看看我:“当然,紫蝴蝶可是万蝶之首,诸葛亮竟是没有告诉你吗?罢了,先不谈这个,蝉儿——”
他脸上染上红晕,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望着我的眼神掺杂着我看不懂的欲念:“蝉儿,我虽是流萤但也是个男人,春天到了,我需要女人。”
“哦——然后呢?”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主人从未说过类似的话。
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副画风清奇的画,好像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女子被压在男子的身下,不知道在干什么,倒是有点像昨夜赵云和天泽的姿势?
我想到了昨夜的场景,便问道:“这是你和天泽昨晚做的事?”
他似乎有些恼火,但又好像不忍心对我发脾气,生怕会把我气跑似的抓住我的手:“不是,这是《男欢女爱图》,每个成年的妖都要和异性做的事,蝉儿,你能帮我吗?”
他期盼的眼神实在让人无法拒绝,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看样子我好像能帮上忙,那就帮他一帮又何妨。
就在我准备答应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线响起:“蝉儿,怎的又乱跑?”
遭了,是主人!我的小心脏一下子悬了起来,赵云也显然被吓到了,逃到了不远处的小山洞里,希望就此逃过一劫。
我看着诸葛亮走过来,挽着他的手腕,故作镇定的撒娇道:“主人,蝉儿饿了。”
他挑挑眉:“你才吃完饭不到半个时辰,怎么就饿了?”我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可是蝉儿就是饿了,主人,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诸葛亮突地瞥见地上的图,终是欣赏不来赵云的画风,眸子里暗光一闪,看向我:“这是什么?”
“这是…蝉儿和主人。”我只好这样说着。
诸葛亮愣了愣,哼笑一声:“我怎么不记得我对你做过这种事?”
他望向赵云藏身的小山洞,径直走过去。
“主人!”我心里一慌,抱住诸葛亮的手臂:“蝉儿想吃东西。”
诸葛亮微微皱眉,望着山洞的眼神越发幽暗:“我这就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兴许还能找到几只老虎陪你玩。”
看着他对对直直的朝山洞走去,我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扑到他身上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诸葛亮明显愣了一下,眸间染上了愠怒:“蝉儿,我问你,这山洞里可是有人?是否,就是做这画的人?”
“不是!里面没有人!”我一口回答道,诸葛亮冷冷的看着我,唇间轻呵,转身甩开我走进山洞。
似是算准了我会再次去扑向他,一根黑色长鞭如同闪电一般重击在我身上,我吃痛的跪在了他的脚下,艰难抬头对上诸葛亮湛蓝的眼眸,里面带着与他的淡然极为不符的愤怒。
背后剧痛——这是主人第一次打我。我忍住眼泪不让它落下,只是死倔的看着诸葛亮。
他精致的五官在逆光之下竟然让我看出了几分肃杀之意,我移开眼神的一刹,他俯身下来紧紧扣住我的下巴,他的声音甚是好听,此刻却极为恐怖:“昨夜你撒谎我已经放了你一马,你却不知反省,貂蝉,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