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芽儿信以为真,脸上再次被愧疚占据:“要不是为了救我,赵公子也不会遭这番罪……”
赵明朗心疼坏了,哪里还敢伪装:“也不是很疼,我受得住,肯定不会有事的,芽儿不必自责,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宋溪溪待不下去了,干脆成全赵明朗:“我去看看大夫到了没有,芽儿你就留在这里陪明朗说说话。”
赵明朗眼睛一亮,递给她一个感恩戴德的眼神。
宋溪溪白了他一眼,见芽儿答应了,转身离开房间去找杜巍了。
大堂里,气氛剑拔弩张。
“嘭——杜大人,你的人伤了我的护卫,我没找你讨要说法,你竟然敢找我兴师问罪,岂有此理!”
身着深色锦袍,腰扎白玉带的男人猛一拍桌子站起身,惊怒交加地质问杜巍。
此人自称冯为,上个月接到户部调令,南下延昌府接任通判一职。
杜巍神色不变,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冯大人言重了,本官担心冯大人遭恶奴蒙蔽,被恶奴打着冯大人的名义在为非作歹,故而亲自提醒冯大人,完全出自一番好意啊。”
话音刚落,冯为身后的一名护卫直接爆粗口:“放你的狗屁!”
冯为脸色微变,转身一巴掌重重甩在他脸上:“主子说话,哪有你这狗奴才插嘴的份,还不跪下来给杜大人赔罪!”
没脑子的东西,且不说他们犯事撞在了姓杜的手上,正该夹起尾巴低调做人,姓杜的还是淮安府知府,官位比通判要高一阶,在他面前蛮横无理简直是找死!
挨了一巴掌的护卫似乎才意识到问题,在冯为的怒视下憋屈地跪下来赔罪:“是小人无状冒犯了杜大人,还望杜大人见谅。”
杜巍却痛心疾首,拍着冯为的肩膀苦口婆心道:“这等恶奴带在身边,只会妨碍冯大人的名声,给冯大人带来祸事,理应早早处理才是!”
冯为身形僵硬,紧抿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杜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这奴才自幼服侍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回头我一定好好责罚他,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杜巍竖起大拇指,说出来的话简直能把死人气活:“冯大人仁义,怪不得这帮恶奴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欺男霸女之事,本官自愧不如啊!”
冯为再也撑不住脸上的笑容,看向杜巍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杜大人,你一定要为这点小事为难我么?”
杜巍也收敛了笑意:“冯大人,你的恶奴欺男霸女是事实,容不得他们狡辩,怎是本官为难于你?”
冯为皮笑肉不笑:“你我同朝为官,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让这帮奴才给杜大人赔个不是,杜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揭过如何?”
杜巍沉吟片刻,勉强答应了:“好吧,看在冯大人的面子上,本官就不再追究了,只是这帮恶奴实在不像话,冯大人要严加管束才是。”
冯为压抑着火气,拱手道:“多谢杜大人提醒。”
说罢,他抬脚大步离去,几个护卫急忙跟上,只是在路过杜巍身边时,眼神明显流露出了凶恶之意,哪里半分像久居人下的护卫。
杜巍像是没有看到,笑盈盈地目送他们离开,眼里并无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