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认输了,你怎么还不放手。”
忘尘被他扭得胳膊生疼,瞪着他没好气的问。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你打了我一巴掌,预备如何还?”长玠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跟前猛地一拽。眼睛死死盯着她,目光沉沉。
忘尘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会是要打我吧。”
就长玠这力气,还有他那可怕的报复心,要是还她一下,她觉得自己可以一个月不用见人了。思及此,忘尘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挣着他的钳制就想把自己的小脸往后撤撤。
长玠如墨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懒洋洋的笑意:“我不打你。”
说着他俯下身,作势要覆上忘尘的唇。
“打住!”忘尘一阵反感,一低头避开了他,厉声道:“我不是你的侍妾,我不想和你这样。凡间烟花之地众多,你何不去那里找个姑娘。反正你有的是银叶子!”
长玠一愣,静默地看了她一会,终于松开她的胳膊:“算了。”
他面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走下床去,点亮了屋内的油灯,提到木桌上。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摞卷宗,安静地看了起来。
忘尘见他突然安分,也不去管他,她这一架打得精疲力竭,抱着被子就呼呼大睡。
第二日,山护神君来了凡间。
忘尘许久未见原先的主子,自然是欢天喜地,前一晚的不快一扫而空。
原本她还纠结怎么和长玠正常相处,此番山护一来,她便不用跟着长玠了,只跟着山护神君前前后后地跑来跑去。然后把她在魔界的经历复述了一遍。
山护的反应和长玠相差无几,听到她用酸蚀草滴了镯子时,面色忽然凝重。
“神君,你说这镯子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兴许是个法器?”忘尘拉着山护的袖子,仰头看他,又伸出手把镯子举到他面前。
山护打量了一下镯子,勉强缓和了神色,扶案坐到长玠对面,没有接忘尘的话,而是看了看窗外:“你此番来凡间,可有什么收获?”
收获……
忘尘想到了山神祭,还有祭祀果蔬谷物的事,正要开口——
对面的长玠抬眼扫了她一下。
忘尘吓的一哆嗦,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想了想,当着山神的面说祭祀的事,确实不妥。
思索片刻,她挑了个稳妥的收获,向山护汇报:“凡间的桂花糕特别好吃,比天宫的仙桃饼还要好吃。”
山护闻言点点头,手掌一伸,上面出现了一枚金花生:“既然喜欢,就去多买些。”
“谢谢神君!”忘尘头一回见着金子,顿时两眼放光,伸手就接过来,也不看长玠的眼色,一阵风似的跑下了楼去。
山护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忘尘的身影越来越小,才缓缓坐回案边。端起案上的清茶,抿了一口:“你接下来作何打算?”
长玠放下卷宗,不紧不慢地道:“送回天宫。”
“她身上的转灵玉,破损严重。现在能勉强封住她的真身和元神,已是万幸。带回天宫,你就不怕生出事端?”
长玠垂眸看了一眼案上的茶盏,沉吟片刻:“她在凡间跟着我,更加危险。我会尽量在转灵玉失效之前,破获摄灵术一案。”
“你还是认为三百年前天君错判了凤族?”山护看向长玠。
“我想神君在这一点上,和我的看法应该完全一致。不然也不会多次暗中助我,又护了阿伶这么多年。”长玠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