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温司药出宫采买,偶遇蒋太傅府上的蒋妍小姐。两人在酒楼起了些争端。蒋妍清了酒楼的场,让家丁对温司药动了手……”
元谨眉心骤然就蹙起来:“然后?”
沈墨川自然知道他想知道的是什么:“放心,有青橘在,温司药毫发无伤,蒋妍并未得逞。另外,蒋府大公子后脚也来了,训斥了蒋妍一顿,将蒋妍赶走了。”
“翰林院的蒋仲怀?”元谨眉心仍未松弛。
“正是翰林苑的那位侍讲学士。”沈墨川微微一顿,又特意强调:“……被宫女们视为梦中良人的那位蒋大人。”
元谨显然还是对蒋仲怀颇有印象的,双眸微沉,干脆就放下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墨川又继续:“听说,蒋大人赶走蒋妍后,与温司药在二楼聊了一小会儿,还亲自送温司药下楼上车,方才离开。”
又不无担忧地看一眼自家主子。
那位蒋大人虽然抵不上爷名声在外的武神之称,但才德兼备,家世清贵,也是京城未嫁女杀手啊。
元谨眸中越发是凌凉光泽一烁,随即唇瓣微启:“蒋妍正在寻衅滋事,蒋仲怀这个当哥哥的,就刚巧到了。真的有这么巧?”
沈墨川也就垂首:“属下也是觉得巧得很。后来特意查了下,蒋仲怀那个时辰按理说还没从翰林院回来,而且回太傅府的路,一般也不会经过那酒楼,他是突然提前告假离开翰林院,然后特意绕路经过那酒楼的。……怕是他听说妹妹要去找温司药的茬儿,才会突然过去救场的。”?
所以,蒋仲怀果然就是奔着那小女人去的。
怎么?是想特意去英雄救美,博得佳人好感?
元谨眼神明暗交织错落。
那小女人从太医院到尚食局,一路蒙受恩宠,又是太子乳母的女儿,为父亲开颅、为太子正骨的举动也响彻皇城, 名声在京中达官贵族间最近还是颇为响亮的,有几个倾慕者也在所难免。
只那些倾慕者也都知道他与她关系不浅,加上那小女人又是宫廷女官,所以,便是有什么贼心,也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
只没料到蒋妍的哥哥,蒋太傅的长孙,居然也是那小女人石榴裙下的恋慕者之一。
一听说妹妹刁难那小女人,连忙就告假跑来撑腰解困。
还为了那小女人,训斥自家妹妹,更亲自送那小女人下楼上车……
沈墨川见元谨眸子深了又黯,黯了又深,以自己跟了他多年的经验,爷显然是动了气,试探:“需不需要属下去对蒋大人提醒一声?”
元谨毫不掩饰地紧了紧眉:“犯不着。”
让那小女人知道了,还以为他怕了一个文弱书生,连这么点自信都没有。
沈墨川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却见他将眼前的纸笔信函往后一推,站起身:“去一趟东华门那边。”
这么晚了去东华门?沈墨川一怔,却马上明白过来,哑然失笑。
爷嘴硬,心里却还是不放心,想去亲自试探试探温司药今天的事。
与此同时,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亲卫的声音:“属下有事汇报。”
好像是守着翩然苑那边的其中一个亲卫。
沈墨川神色一动,莫非是步依慈有什么事,看一眼元谨,得了示意后,让亲卫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亲卫脸色有些为难,抱拳禀道:“禀平邑王,步氏想见王爷一面,说是有话想与王爷说。”
沈墨川皱眉:“你们让她安心住在翩然苑就好。就说王爷公务繁忙,挪不开身。这么点小事,还用王爷亲自教你们吗?”
“属下确实这么说了,可步氏仍执意要见王爷,已闹了好几日,见属下不同意,竟开始闹绝食。今日已是第三日没吃没喝了,属下怕出事,方才不得已跑来跟王爷说…”
沈墨川一拧眉心,这个步依慈倒是脾气硬得很,为了见爷一面,居然用绝食相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