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言也张了张口,复又沉默,只几个捕快上来拦着,好歹将徐峰拉住。
齐铭见他冷静下来,才又问道:“徐捕头,先前洪志博出事之时,你在哪里?”
徐峰脸色仍旧惨白,缓缓地吁了口气,道:“我因听闻晓峰叫洪志博过府,就也去他府里问问是为了什么。”
清辉道:“哦?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了?”
徐峰道:“他说是想起案发当时的情形,心里害怕,又想到其他人都死了,所以请洪志博过去说说话。”
齐铭眉峰微蹙:“他可还说什么别的了?”
徐峰默然,然后摇头。
原来徐峰听说吴晓峰相请洪志博,只因他们要暗中盯着两人动静,等待那凶手出现,故而他按捺着不曾露面。
只听闻洪志博乘车回家之后,徐峰思来想去,才忍不住去了吴府当面相问。
吴晓峰因先前受了惊吓,见了他,不由又哭起来。
徐峰很知道他这种心情,少不得安抚了半晌,直到听了外头捕快来报说洪志博出事,才忙飞跑出来。
齐铭端详他片刻,却也并没再追问,只说道:“如今只剩下吴晓峰跟徐捕头了,徐捕头,你可要多加留意。”又吩咐再加派两人去吴府外盯着。
众人各自领命去后,齐铭沉思片刻,回到书桌后坐了,心底也是对洪志博之死百思不得其解。
若果然如捕快跟护院所说,并没有任何人接近洪志博,那洪志博到底是如何被人乱刀刺死的?且还如此明目张胆地留了一把桃花伞,这简直便如同凶手在公告天下般。
心底忽然浮现一个人的模样,齐铭蹙眉想了半日,忽然察觉身前还有人在,忙定神看向顾瑾言:“顾大人,可是有事?”
顾瑾言先前见他出神中,不敢出声打扰,此刻见问,方道:“大人,先前我本想同大人说,我想起了一件事。”
齐铭问道:“是了,我差点忘了,是何事?”
顾瑾言微微迟疑,才说道:“大人可还记得,当日冯惠忠出殡,我们曾前去查看?”
齐铭点头:“是,就是当日,那前去吊唁的王子峰也被杀死。然而我记得当日并无异样。”
顾瑾言道:“当时我并不认得王子峰洪志博等一干人,只在先前,我忽然想起,那天大人审问吴晓峰的时候,他曾提过,冯惠忠出殡之日,他曾请王子峰上车,怎奈王子峰并未答应,这才被害,吴晓峰说起此事之时,仿佛甚是愧疚?”
齐铭道:“是,我都记得。如何?”
顾瑾言道:“那天有人假借吴府名义,派了马车去仲平府上接人…并将人在车上杀死。此前我细想这两件事,又回想冯惠忠出殡当日的情形,果然记起来,当时的确有吴府的马车在门口逗留,但是…”
齐铭凝眸看她,却见顾瑾言面上略透出几分不安之意,嘴角翕动,仿佛为难。
齐铭便温声道:“不妨事,你说就是。”
顾瑾言本来有些犹疑,听齐铭如此说,才又吸了口气,道:“我记得,王子峰确实没上车,可是就在王子峰撑伞离开之时,有人掀起车帘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