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知道了,母亲是因他而死,如果母亲不这样做,那么他的儿子即使继承家产也一样名不正言不顺,母亲是他的污点,她不想儿子被戳脊梁骨,所以甘愿饮下鸩酒,换来儿子获得前辈支持,一生顺遂。
再后来,这个男孩渐渐长大,从不被认可到广受赞誉,应对嫡母的刁难也应对自如,奶奶也逐渐放权给他。励精图治,革故鼎新,天降大任,玉汝于成,他用了十三年的时间,把这份庞大的家业,从消亡边缘挽救了回来。只是午夜梦回时,对母亲满心的愧疚每每使他惊醒心忧,万里寻母不得,千金难求心安。
“这个故事,不会是...”
邱英望向她总是满眼的温柔,“嘘,别跟任何人说起这个故事,这个男孩,就是当今圣上。”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杭州城的夜晚都这么冷清了,想必真的很晚了,余白杭倒在邱英怀里,昏昏欲睡,脸颊透粉,靠近了看她睡着的样子,这才有几分像女孩子,可是,好像有点烫啊。
马车突然停了,小五子隔着帘子和邱大人说,“大人,前方西湖,去府衙和回聚义堂的路要岔开走了,您是亲自押送那两个孩子回府衙吗?”
如果邱英掀开帘子,就会惊醒她,索性就隔着帘子说吧。
“让所有捕快一同押送那两个孩子,你们大当家有点发烧了,我送她回聚义堂。”
如果余白杭到了清河坊再不醒,邱英就要横抱着她回小白楼了。
不过聚义堂还没睡的小兄弟还是被甜齁了,“哎小五哥,刚才在临安县衙发生什么了,怎么判的呀?”
“嘘——”小五子向方回春堂指了指,“咱老大身体那么好,但是被邱大人担心的,像照顾小孩子一样。”
“还有还有苏大夫,她还有失眠和心惊的毛病,有没有比较好的药?最好不要太苦,因为余白杭喝了很苦的药会非常非常暴躁,但是良药苦口,如果真的疗效很好也行。我不能天天都来,还麻烦苏大夫你盯着她每天坚持喝药......”
邱英完全不知道苏纹毓暗恋余白杭,还巴巴地叮咛嘱咐呢,结果苏纹毓转身就回药堂了,“知道了邱大人,我去抓药。”
晚上聚义堂都没怎么吃好,吴大嫂在大锅里熬着粥,但是余白杭的脑子昏昏沉沉,什么都吃不下,回到小白楼的三楼,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就躺在床上了。
相宜园里还有兄弟没睡的,等着热粥出炉的时候,互相闲聊几句打发时间。
“邱大人真这么说的,我也觉得这个规定大有问题,现在的孩子多精啊,明明就会钻这个空子来逃避责任,即使不判刑,那也得把这两个凶手关上几年,在牢里好好教育一番。”
当时在临安县衙现场的一位兄弟也想到了什么,“当时受害者的父母说以命抵命的时候,我真的有点害怕,去年满觉陇张家,咱老大手里两条人命,也是邱大人经手的,我当时真怕咱聚义堂锅从天上来。”
“那不一样,张家那两个挨千刀的混蛋,活该落得这个下场,咱老大是为民除害,那两个是滥杀无辜。但是咱们也别太肆无忌惮了,风口上呢,哎?邱大人怎么还在药堂门口,都多晚了。”
“快看快看!邱大人亲自端着汤药回来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回来了?”
“邱大人好!”一个个嬉皮笑脸的,白天打猎玩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