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诸位将军挥兵齐至,念成只做撤退,不做缠斗,郭爽倒是兴致大起,和这几名打的有来有回。
樊祖人老刀稳,眼疾手快。他占尽了马上的便宜,同郭爽撕杀着。
郭爽觉得手中的一叉应付的吃力,转瞬之间四叉齐出。樊祖大刀震震落下,削砍在他双耳之畔。
郭爽脚下使着轻功,手中挥舞着钢叉,抵挡着樊祖猛进的刀式。罗念成一人被二将所缠,钟锦使一杆长枪,庞龙使流星锤,二将配合,丝密不漏,招招猛击要害,是要置他于死地。
念成心道:这黑疾分明是设反间计,李翀又要杀我,即使知道是他用计,也要先将我斩草除根。他杀我父,不过是怕天下人知道了自己血祭通天剑的秘密,又是怎样狠下心屠了我洛神?今日便要杀他报仇,只是自己却要永远被天下人耻笑。
念成知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时机,他退避二将的招式,寻了一处广阔的地方,向众军道:“罗念成从未叛国,我今日便杀蛮族申王,一证清白!”
此时的黑疾早已准备暗暗引军退去,借着两方酣斗之际,早早脱身离开。不料此时被罗念成喝住。
罗念成直勾勾朝着黑疾扑去,他掌心暗起真气,身近黑疾之时,出掌就要杀他。
北朝的将士们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等这场争斗的胜负。若是罗念成真的杀了蛮族申王,那便真的同蛮族没有任何干系,但若他只是假言相骗,又怎瞒得过过千万双眼睛。
风泽王见罗念成出掌而至,掀了身后的黑袍朝着罗念成脸上铺去,黑袍在右手中转动之时,把罗念成袭来的掌力吸入,又同时把那左手中的狼骨珠掷出。
念成见狼骨珠袭击面门,掌力为黑袍所吸,一时间竟难以脱身。他要侧身去躲避那串狼骨珠,却被吸住掌力。
念成怒目而视,将灵真运于面门,以罡气硬接狼骨珠。
体内贯虹落尘心法大展神威,运灵真于面门的灵窍。霎时间,罗念成面前出现一道白气,将那飞至的狼骨珠挡停在空中。
狼骨珠近了又远,远而又近,黑疾抽出右手,操控狼骨珠袭击念成面门。正此时,那黑袍上的吸力卸了,念成便腾出了一掌,出掌向着狼骨珠击去。
二力相抗之间,黑疾被打飞了出去。罗念成体内真气雄浑,黑疾却不是对手。
黑疾回收狼骨珠,倒在了坐骑脚下。哈刚达、木隆、石拓野、叱咤、呼峦崖大惊。此人比之战敖狠之时,功力竟又大增。
呼峦崖去扶黑疾,准备撤退。哈刚达、石拓野、叱咤一齐出手。
木隆抽出了腰间的宽剑,大骂:“北贼,竟敢伤我申王,老夫的剑未尝不利!”木隆说话之间也要冲上去和罗念成缠斗。
叱咤却伸手挡住他:“雨泽王,雨泽王,艾切。这种货色用不到您亲自出马,您还是率军撤退,这姓罗的小子交给我们便好!”
叱咤说罢,挥舞钢鞭,冲杀上去,木隆虽有意一战,只是觉得叱咤说的有理,便和呼峦崖一同扶了黑疾,部署军队退回营寨。
念成打退黑疾,正要取了他的性命,一证自己的清白。只是黑疾被呼峦崖,木隆救下,现下又有叱咤,石拓野,哈刚达扑来,顾不上杀人,应敌为主。
叱咤使得是一支钢鞭,他飞身砸来,此时念成正解着哈刚达骨锤,石拓野狼牙棒的猛攻,顾及不暇又来的叱咤。
叱咤一鞭就要得手,只听“铮”地一声,一柄漆黑的钢叉挡住了来人。
“罗兄弟,我来助你!”
来助罗念成的,正是四叉郭爽。郭爽一人对上了叱咤,二人一边是硬钢鞭,另一边是断锐叉,打得不可开交。
“痛快!痛快!南蛮还有这样的高手,”郭爽略一沉吟,叱咤又是一势猛钢鞭打来,郭爽双叉接招,竟有些招架不住。他将这重压之力斜向一边,卸了叱咤的大力。手中双叉回旋,又是锋利迅猛的夺命招数。
这叱咤竟一丝不慌,他闪身巧避开郭爽的凌厉攻势,将钢鞭回整,又是死守。
“只是可惜,没有姣好的容貌。”郭爽本是尽力拼斗,却还是嘴上不停。就在他逞口舌之利时,叱咤持鞭劈头盖脸打来,郭爽瞧见那叱咤是一只独眼,因此才这样说他,这下二人相距更近,郭爽更是忍不住:“敢问好汉这另一只眼睛去了何处?”
叱咤大怒,二人拼劲之时,双手持兵力抗,叱咤竟飞身朝着郭爽右肩一脚,郭爽难避此招,重重吃了他一击。
“本事草草,话多嘴碎。”叱咤又是彘兽背上盘旋,飞起左腿。郭爽哪里肯示弱,方才大意,中了一招,这回早就料到叱咤身手。
“南蛮子好功夫。”郭爽以钢叉叉柄入袖子,用手臂挡下了这一踢,二人又开又合,大斗了一番。
罗念成虽被二人缠身,却有余力,他只想快快解决了此间的什么蛮族八王,还自己一个清白。方才欲杀黑疾不成,此时正好送上两个!念成且战且退,到了近北营军伍的地方,从那兵士手中夺了一剑。
哈刚达、石拓野挥兵齐至,砸向那小兵。念成夺了那人的剑,却也不想他身遭惨祸。长剑横出,一力挡下了哈刚达手中骨锤、石拓野手中狼牙棒。那小卒早被吓得尿了裤子,兵刃所卷之劲风,呼呼而来,只是致命一击,被念成挡下。
小卒腿软难迈,却不知躲开。念成运气于剑,剑势‘扳仙索气’,一式疾出,已退了哈刚达、石拓野一丈开外。这‘扳仙索气’正是一招推拉之式,念成将此间二人兵刃交缠于剑上,挥剑外砍,顺势将哈刚达、石拓野的兵刃带飞出去。
二将都没有见识过这诛仙剑法的神威,手中兵刃不稳丢出,连身子也差点飞出。二人看着空空的双手,心中发毛:这罗念成那日于邱泽勇斗敖狠,便展现了非凡的本事,如今几月不见,又怎么能达到这种修为。仅凭手中的一只长剑,竟可以将二人的沉甸甸兵器打飞,又似有千斤之力,带着二人飞出。
幸得哈刚达、石拓野并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常人,早已脸朝地下,重重甩了出去。
二人虽然敬畏,却还是挥舞那狼牙棒、骨锤来战。只为那回营的蛮军做好掩护。
李翀看出黑疾此行是要溜走,怎肯将这到手的机会放过。“进军,杀入南蛮大营!”北军浩浩荡荡袭来,不想让黑疾等人逃脱。
呼峦崖、木隆见此情形,知道一时间难以脱身,若扶黑疾回营,半道必被劫下,到时候,谁也回不去了。
“不如你我二人,为我军断后!”雨泽王木隆亮出了腰间宽剑,对着黑疾道:“你先走,我们接应哈刚达、叱咤,随后就来!”事到如今,黑疾也没有其他方法,他方才受罗念成重重一掌,如今还没调稳气息。“只好如此,雨泽王小心,这罗姓小子出手狠辣,不可不防,”
“我正有此意!”呼峦崖回应木隆,二人反身就要迎战断后。他们命军士带黑疾回营,二人自领精兵前去救援。
“我料定你当年也是意气风发,只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眼睛,如今落得这副模样。”郭爽边斗,边瞅着叱咤。叱咤钢板威猛无比,又能灵动使用,郭爽迟迟难以抢占上风。
“我打断你的鼻梁,打歪你的嘴!”叱咤手起钢鞭变化招式,右手钢鞭换到左手来使,却不减威力。
郭爽不敢大意,扭动钢叉机括:“一叉落发断红尘,双叉剜膝寒半生,三叉齐出无敌手,四叉成佛鬼见愁”郭四叉手舞狂风,一边抵挡这叱咤猛进的钢鞭,一边伺机攻击。只是招式虽快,却被这一只眼的叱咤看透,钢叉所到之处,钢鞭早已等候。兵刃交汇之间,郭爽觉得虎口生疼,钢鞭乃是极硬钝兵刃,四叉却占不了便宜。
郭爽本有心去使那食椒蜥,只是,他此生未遇到如此劲敌,只想酣畅淋漓地与他斗一斗,不想害他。出了食椒蜥,便是损了四叉郭的面子。当日使食椒蜥,那是因为对方人多势众,情急之下才用,如今便早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好鞭法!”郭爽一面盛赞,一面打斗,叱咤也不屑回应:“你的短兵使得一般,再练个几十年才能成气候。”
叱咤虽这样说,其实他也是尽了全力,自做蛮族申王以来,从未遇到这样匹敌之人,他虽不满郭爽嘴上不停,却是佩服他的短叉功夫。
罗念成欲速败眼前二人,,手只中之剑气了诛仙剑式。任凭哈刚达、石拓野二人合力齐攻,却难破此精妙剑法。念成忽而转守为攻,那长剑犹如蛟龙游弋,哈刚达、石拓野手中的兵器显得无比笨重,念成剑尖所指,皆是二人要害,念成却又留手,不去刺二人。
他以剑身击倒二人,不下杀手。念成本来是要杀了八王,来表自己清白,只是话虽出口,手中握剑之时,却难下死手。
这些人与我无冤无仇,我何必取他们的性命。我今日若为了自己的清誉,杀了蛮军八王之一,便是真正同南蛮结下了仇怨,我可助北军破敌,却不能杀害蛮族申王。
念成想到此处,剑下留情。只是呼峦崖、木隆赶到。要救这二人回去。
“叱咤,走了!”呼峦崖高声叫叱咤撤退,郭爽却紧紧缠住他,不叫他脱身。木隆以宽剑开路,来救哈刚达、石拓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