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员外夫妻有点忒溺爱女儿了,所以她这会趁热打铁的表态,若等明日琢磨清了,估计不是她反悔的。
“爹,女儿这会清醒的很。”
钱婳以为说话要表现诚意,需说些掏心的。
她这么厚脸皮的都喊肖大娘子“娘”了,跪三姑娘的爹娘又有何妨的,于是跪着又说道:“女儿自与那肖易见了,心里只有他,他当初不喜女儿言行庸俗,女儿只能用旁的招了。”
“累及钱家颜面,此错一。”
“待至北市,女儿又与他亲近,此错二。”
“非但与他亲近,亦不许丫鬟们回来传话,谁敢传话将谁赶出门,隐瞒家里,此错三。”
“女儿今夜与他在御街,将这些嚷的人尽皆知,此错四。”
余光瞥了瞥,又垂眸,钱婳跪的更端了,“虽有诸般错处,女儿此生亦不悔,只羞于爹娘的养育之恩,哥哥嫂嫂们爱惜之情。”
“可谁教女儿心悦他,爱慕他,只求此生嫁与他。”
钱员外:这是他家女儿么,言语这般懂礼,又婉转的表示不可不同意,如今满城皆知了,莫非这是与那会元郎在一起待久了,头脑亦聪慧了些……
钱大娘子:女儿大了如何留,这丫头已知情字,更何况他们亦不曾真要拦着的,以前如此,之后亦如此。
“爹娘若要教训女儿,女儿不敢有怨言,只求爹娘莫要为女儿气伤了自身。”
“如此,女儿罪过更大了,”钱婳说着又顿了顿,“求爹娘责罚。”
钱员外夫妻尚不曾开口,一旁的丫鬟绿纱与紫绮已过来搀钱婳起来了。
钱婳摇头,怎奈两丫鬟手劲大。
“三姑娘,地上凉,你快起来。”
“仔细伤了膝的,三姑娘。”
钱员外这会迅速走来,亲手将女儿拉起来。
钱大娘子亦对青罗说,“拿些姑娘爱吃的蜜饯来。”
钱婳顺势又扑倒钱大娘子怀里,她装着装着动了真感情,平时不许她吃的,这会只求她开心些了。
钱婳又指着口中的牙套保持器,说道:“爹娘你们看,此物乃肖易为我定制的,他在齐州求学时曾得高人指点,可将齿斜转为齐的。”
假话不假,只不过将真的隐藏了些。
她难道不想与他们说实话么,只求心安,可说的定会多说。
“每日用膳前需取下,待进食之后漱口,再取来用。”
“你们看,我这会真的不可吃蜜饯了。”
钱员外看了看,不曾多说。
钱大娘子有些好奇的,这些年见女人拿回府中新鲜物什,可达数千,从未见这般稀罕物,于是夸了句,“会元郎于齐州求学不假,只此齐又与彼齐有甚联系的,说来又有些意思了。”
钱婳试着问了句,“爹娘可应了女儿么?”
钱员外夫妻皆点头,钱婳控制着内心的欢快,对两人恭谨的施了礼。
怎么,她二哥钱书以为如此就难倒她了么,女生可是最擅长撒娇的,她这会总算可安心回房了,亦可好好睡美容觉的,待明日再漂漂亮亮的见他。
“多谢,女儿感爹娘的大恩大德,定会好生孝顺你们的。”
“傻丫头,快回去歇了。”
“二哥他可曾说,肖家人明日要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