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不懂三姑娘原来如何待仆人的,至今能让这些仆人愿随着做事的缘由,她猜不外乎两点:一为利,一为义,以此得奴仆之心。
莫说旧宅那边需要支持她的人,待之后嫁入肖家,身边亦需要这般愿护主的。
她恰巧又沾了三姑娘的光。
主仆三人原路返回,又沿着御街至钱家,钱婳虽有心多打听的些,可又提醒自己需谨慎的,这两仆人非长年待在府内的,想来对三姑娘所知不多。
待到了钱家大门口,两仆人又请钱婳先行。
“三姑娘,小的们回去值夜了。”
“哦,讨你们随我做事的话,待我等会见了二哥会说的。”
这边走了两步,钱婳又回头看那两仆人道:“明日随我一道至北市,你们愿意待在店里亦或旧宅随你们,今夜琢磨清了,再与我说。”
那两仆人倒反应的快,说全凭她作主。
嗬,作主么,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像旁人以为的那么畅快,她又多管两个人的生存问题了;这钱家看着大,家主虽心善,可规矩亦多的。
总有如她这般不喜被拘束之人。
不知肖易那边如何了,听说肖家大少爷大少奶奶对三姑娘印象可不忒好的。
钱婳绕着花园逛一遍,为拖延去见钱家人,她都快将脚边的鹅卵石与太湖石孔都数清了,哎,三姑娘的好她沾了,那么留着的历史问题,今夜都给解决了。
“三姑娘来了。”
“紫绮姐姐,我爹娘他们可曾用膳?”
“三姑娘你瞧这会甚时辰,夜宵亦吃了,快请进来,奴婢伺候你用茶。”
钱婳笑了笑,挨着紫绮走进去了。
南房内室这会只有钱员外与钱大娘子,好生奇怪,她大哥大嫂不来可理解的。
问题是今夜分明会告她状的二哥与二嫂怎的不来了?
欲要问两句,外面又有丫鬟来了。“大少爷要奴婢与老爷大娘子说,大少奶奶这会已歇息,至于三姑娘的事,他们并无异议的。”
说话者乃青罗,很快又来了绿纱,“老爷,大娘子,二少爷说他不来了。”
原来已经回来了,钱婳低头用手搓搓鼻尖,她以为那两口子在赶回来的途中。
嗬,竟然不来告状了,她不会领这情的了。
“婳姐,你来。”
得知两儿子都有心避开此事,钱员外只有拿出主家身份来问话了。
钱婳一步一步挪动,走到钱大娘子身边待着。
问什么,一次两次的反反复复么,如同闹剧般的承认又否认,今夜又当街与肖家二少爷那般当众表白的,哎,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爹,您看我哪里像你女儿了?
“婳姐,”钱大娘子拍了拍钱婳的手,说道,“你莫怕,问什么回什么,爹娘自会与你作主的。”
“女儿知晓的。”钱婳弱弱的回了句。
话说自打她来临安钱家,好像不曾被钱员外夫妻教训过的,不知临安这边的大人会如何收拾不听话的女儿,打一赶出去么,不怕。
“你当真要与肖家会云郎在一起么?”
钱员外说着又起身,问道,“嫁入肖家,将此一生托于他?”
“你琢磨清再回。”
“早些回去歇息了。”
这就完了,不用她与肖易都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撒谎,亦或她可曾被肖易威胁的,以及那些丫鬟仆人打听来的消息,此时都可用来教训她的。
真的如此容易过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