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一个心思的，她生来喜欢向外面跑。

“妹妹这里虽不如城内热闹，我瞧着却有百般妙处的。”

“婳姐姐若喜欢，得空可来，我在此恭候。”

“算了，你家做菜的厨艺难对我胃口。”

“小南，我们走了，”钱婳长叹了声，伸手要牵南丫鬟，“苘妹妹，你记着我要的炊具，绘些花鸟虫的。”

“姐姐放心。”

“多谢了。”

“我陪姐姐出去。”

“不用，待至北市，姐姐请你吃酒。”

……

皓月如银镜。

钱婳靠着车窗，打量近城途中的夜景：清风拂面，香味扑鼻，细看有荷叶微卷，青草中有绿光点点的萤火虫。

“姑娘，当心吹的头疼。”南丫鬟提醒道。

“不妨，姑娘我心里有数的。”眼见城门在前，她们回来的不算迟，只不知家里的男人此时在做什么。

“小南，你今夜回旧宅若见妞妞，与她说声，明日一早陪我用膳。”

“姑娘要作甚？”

“只传你的话。”

“奴婢记着了。”

进城，钱婳又问赶辇车的可有银两于城内留宿，若有甚需，可记钱生婳风的账，那人只道需回的。

钱婳亦不多留。

主仆两沿街走着，一路听欢声。

北市之夜犹如白昼，各式糕点与凉饮应有尽有，南丫鬟取钱选了两碗卤梅汤，两人坐在摊旁喝着。

“小南，可听戏？”

“姑娘，早些回了。”

“此时已在城内，肖易不会骂我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收了他好处？”

“姑娘说笑了。”

钱婳咂嘴，又作幽怨状，“小南，你不知我这与人当夫人的心有多苦，成日为生计所忧，你瞧兰苘多潇洒。”

南丫鬟劝道，“姑娘又说笑，这北市有谁不知你威名。”

钱婳伸手弹了南丫鬟的额角，“臭丫头，不知好人心，姑娘我其实提醒你莫要过早为人妇，多谈情可懂？”

南丫鬟摇头，稍后又劝钱婳早回。

主仆两又前行数百步，只见迎面遇到不苟言笑的肖家二少爷了。

南丫鬟只觉后背一冷，接着又看向钱婳，身为奴婢，她做了分内之事，至于这夫妻要打要拌嘴的，她拦不了。

谁知肖家二少爷会出来候着的。

“二少爷。”

“小南你回去，我与二少奶奶有话说。”

“二少奶奶，奴婢回了。”

钱婳欲要喊一声，瞧见南丫鬟溜的快，于是又骂了句，怎么有了男朋友就胆小了，以前不是最能怼她家男人的么。

转脸又笑嘻嘻。

“我回来了。”

“知道回来，以为你在城外潇洒的。”

肖易推开主动求抱的老婆，这女人就知道让他担心的，不提前应了他的话么，做不到就不要承诺。

钱婳又凑近，“我没有乱玩哦，刚刚就在那喝了碗卤梅汤，不信你去问。”

肖易嘲讽道：“当你喝了三碗不过岗，怎的要打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