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少爷,小的……”
自知理亏的仆人有些说不下去,转身向楼上走去。
白飞鹄扬起折扇,凤眼回眸,瞥向候在旁边的苏家小娘子,这女人之前缠肖家会元郎甚紧,莫非又将主意打至他这里了。
稍顷,只见丫鬟来奉茶。
他不曾说甚,这女人又挨近对坐。
可笑,他白飞鹄混于风月中,什么女人没见过,这种约有几分姿色却多算计的女人,暖铺亦不配。
“鹄少爷你尝尝,奴藏了许久。”
白飞鹄笑了笑,将茶端至唇边,倒要瞧瞧这女人会用甚招,总不至于茶中放了迷药的,觊觎他。
苏家小娘子又将装着糕点的瓷盘,向前推了推。
白飞鹄顺手拈了块,昔日皆有美人喂的,他非红岫喂不吃。
“听闻鹄少爷近来于御街府内听学,今日一见,更觉不同于旧日。”
“多谢缪赞,苏小娘子不招待贵客,陪某在此可有不妥?”
“鹄少爷说笑了,酒楼内当以你为贵客。”
“不点姑娘,主家姑娘来陪了?”
白飞鹄不留情的点开话,这女人为了银两当真不知羞耻。
呸,抬举苏家了,这家人名声更臭了,他当初误入此处,之后多为见红岫来的,今日不过旧地重游了。
闻言,苏小娘子羞的满面红云,她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奴这就回避。”起身施了礼,苏小娘子不敢多言,忍着欲滴的羞愤之泪。
“坐,”白飞鹄却不放过,当他起了戏弄之心,“苏小娘子,既来之则安之。”
“鹄少爷,你?”
苏小娘子不知白飞鹄究竟何意,她不过起了些求财的心思,已然知错,为何揪着不放,将她说成那等伺候人倒不打紧。
只这句,听的她不由隐隐冒汗。
“来,坐。”白飞鹄说着又拍了拍腿,一脸勾人的笑。
“奴不敢。”苏小娘子知她今日惹恼了此人,临窗之坐,她若再近一步,定会被瞧见,名声尽毁于街中悠悠众口了。
“以茶点待贵客,苏小娘子你近来缺银票么?”
苏小娘子听这句,又唤丫鬟备酒菜了。
她猜这惹不起的鹄少爷,约莫来此吃酒的,只管将酒楼内上等佳酿与那不可多得的美食,用来伺候他。
饶了她。
“你这会走,不妥!”
“奴自罚此杯,求鹄少爷饶恕。”
苏小娘子这边等酒菜来了,又笑着说了两句,原以为鹄少爷可放了她的,谁知酒菜亦难赔罪,若平日她可唤姑娘来陪。
此时,不敢擅为。
“苏小娘子陪某用膳,一人吃不出甚滋味。”
“奴近日新学了一道汤,不如至后厨做与鹄少爷你尝尝。”
咦,他赏脸了,这女人倒端起来了。
白飞鹄摇头,抓着一双银箸,露出调戏良家女的笑,将苏小娘子的衣袂挑开些,“天热,坐着吹吹风。”
“说的口干了,这般不赏脸么?”
总胜于坐他腿上的,苏小娘子亦笑,距白飞鹄约一尺距。
斟酒,陪饮。
白飞鹄瞄了瞄苏小娘子,边嚼口中牛肉,“苏老爷与苏大娘子,近来可好?”
苏小娘子回,“劳鹄少爷记挂,家中安好。”
白飞鹄又道,“传言不可信,某前些日听说苏老爷与人经营赔了不少钱财的,听小娘子你这般言语,多为流言了。”
苏小娘子心内更不安,莫非她之前至钱生婳风之事,由肖家二少奶奶口中传于鹄少爷了?
那些丫鬟每回见了,皆口出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