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琐事,不敢扰鹄少爷你听。”
将话绕开,苏小娘子又斟酒。
满饮,近来家中之事将她昔日的傲气打消了,苏家得罪了新贵,若非酒楼这边尚有盈余,她不知如何撑了。
北市有流言,流言多恶言,皆道苏家做尽恶事,如今一报还一报了。
她做了甚事,纵这些姑娘亦不曾苛待。
她不过将这颗心与了不应与之人,遭人鄙夷,鹄少爷嘲讽她理所应当,她动了不应动之念,可知错了。
“小娘子近看,却有几分姿色,”白飞鹄摸着下颌,略含醉意的看向苏家小娘子的脖颈,“不过,最多与白家做外室的。”
“不得宠的。”
“鹄少爷又说笑。”
苏小娘子有心事,又惊了心神,喝至微醺,倒将之前对白飞鹄的惧意淡了,大胆回看,她再不敢有奢求了。
男人只图美貌,她有美貌,偏遇容貌胜她之女。
“奴岂敢亵渎鹄少爷,奴知错,罚酒!”
“鹄少爷看昔日情分,此后多看护酒楼,奴若有甚痴心,只这一求。”
白飞鹄见苏家小娘子如此,之前戏弄之心亦淡了,皆为可怜之人,他在白家亦如此,只不过仗着几分胆量与白家人斗。
无趣,女人。
“这些银票算酒菜,这些与楼上的。”白飞鹄懒的多看,打算回去。
“鹄少爷留步,”苏小娘子只当白飞鹄又恼了,伸手抓着他随身玉佩,“奴陪你喝,奴亦会唱曲的。”
“醉了?”
白飞鹄伸手勾苏小娘子那圆润的颌,稍用力将她托起,两人背靠窗,可见街景。
恰有路人回头看。
“若将你这身衣衫扯了,猜明日有甚传言?”
“苏小娘子当街引诱鹄少爷,琢磨清了。”
“不得男人心的外室,你甘愿?”
经风一吹,酒醒了数分。
再有鹄少爷这句威胁之语,顿时将苏家小娘子吓醒了,满脸滚着泪珠。
“扫兴!”白飞鹄顺手一推,将怀中的女人推开了。
“求鹄少爷饶恕,奴今日失礼之处。”虽白飞鹄不曾用力,可究竟为女子,苏小娘子双手攀着圆凳,向门口喊道。
有丫鬟与伎艺人听瓷碎声出来,又见身形潇洒的男人背影,与哭的梨花带雨的主家姑娘,皆不知有何事。
“姑娘,你快些起来。”丫鬟走近,搀起苏小娘子,又与她擦脸。
“姑娘,鹄少爷为何走了?”有伎艺人将来收饭菜与碎瓷,心内好奇遂问了句。
“小哥可曾醉酒,若醉了,请陪他的姐姐好生伺候。”
苏小娘子只求白家仆人回去,可为她美言数句的。
如今,苏家再得罪不起何人了,尤其白家鹄少爷,家中若有人知她今日犯的糊涂,只怕这酒楼亦收回。
她定要打理酒楼生意,不可有丝毫错处。
“姑娘放心,伺候着。”
“姑娘,银票。”
丫鬟不曾见过这般多的银票,有些手抖的拿与苏小娘子,其余伎艺人亦盯着银票看。
苏小娘子又起银票与那仆人之意,不过很快又将银票收了。
弄巧成拙之事,不可再为。
待来日,她亲自登门与鹄少爷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