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白家。
午后日影渐偏,室内闷热,纱帐旁放着冰镇的瓜果,再有降暑之用的冰块冒着白雾,待室内渐凉可卧着。
白飞鹄一手拈着葡萄,一手执女人的衣衫。
他快疯了,却不愿碰旁的女人。
只将这难解的燥热与情意,皆与旧人,旧人之物,放于鼻尖心内,寝食难安又反侧,折磨的他来回煎熬。
言语调戏难克制,除此之外,再不曾为何人守身如玉这般了。
狠心的女人,为何如此折磨他,他早知自己错了,难不成要每日至御街与北市乃至城外各处,嚷嚷他糊涂!
求她回来,即使做一对贫寒夫妻亦甘之如饴。
“红岫,阿鹄想你……”
“鹄少爷。”
白飞鹄皱眉,这些讨人厌的丫鬟,若将他惹恼了,一个个的皆撵出去,否则待他喝醉了皆教她们知晓何为男人的。
总打扰他纾解心内苦闷。
“滚!”
“鹄少爷,姐姐说你需喝了醒酒汤再睡。”
“谁在外面?”
“奴婢小芮。”
又是那个丫头,不知惹恼他何其可怕的丫头了。
白飞鹄冷笑声,待将手中衣衫放了,又对门外道:“进来。”
门由外推开。
小芮尚不曾感慨鹄少爷房内这般清凉,走了数步,绕入内室,迎面见卧着的男人,衣领大开,细腻的肌肤亮的她不多看。
“醒酒汤?”
“……”
“嘶……”
白飞鹄缩回手,怒训了句,“你这般蠢,不知吹凉么?”
小芮被骂的更不敢看主家少爷,低头一口一口的吹,吹凉了再与他喝。
“蠢!”
又做错了甚?
白飞鹄恨的又骂了句,“谁教你来的,这么蠢,如何伺候我,非得开口教你吹凉了再喂我喝么?”
小芮瞄了瞄主家少爷,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不会喝?
话虽如此,却不敢忤逆。
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执汤勺,再喂。
“你不看我,等我挨着你喝么?”
“哦。”
“蠢,你到底会伺候人么?”
小芮算丫鬟中性情开朗的,虽听其他丫鬟说主家少爷如何性情不定,可她瞧见这般俊俏的,心内难免欢喜。
只他骂她时,稍有惧意。
“奴婢尽力。”
“……”
这会到白飞鹄不知说甚,府内丫鬟皆听不了他骂,他亦不喜骂人,惹恼了会喊一句滚,丫鬟们自不敢近。
这丫头约莫生的蠢,上回被他治的不够,否则只被其他丫鬟所欺的缘由了。
扬州的丫头,他记的。
待醒酒汤喝完,这丫头竟不用他说,知用丝帕与他擦脸与手。
为何不走?
难不成陪睡。
白飞鹄这边打量了会,见小芮蹲着似不打算出去的,于是又咳了声。
只见这丫头回身,问了句,“鹄少爷,你口渴么?”
喝了醒酒汤,他岂会口渴,再说她会煮茶?
“何人派你来此,有何企图?”白飞鹄决意直问,晾这丫头不敢欺他的。
“姐姐说鹄少爷喝醉了,”小芮瞄向白飞鹄,又低头,“这里凉,奴婢斗胆陪你说话。”
什么!
竟图此处凉,不图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