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琊,其他暂且不说,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你把大家引到岱山,到底想做什么?”
“没错,你书信中提到请罪,可是在认屠害云老阁主之罪?还是说,日前邑阁主被人所伤,血鸢剑被抢,都是你所为?”
“说清楚,你这般耍着大家到处跑,到底是什么意思?”
“哪里耍着你们了?不是你们自己非要跟着到处跑的吗?”
旭风不以为意,哼了一声:
“也就是这一次,之前洛阳,江左和太行,可没人邀请过你们!想必这次就算不请,也少不了你们吧!”
如此,闻言,那几人脸色略变,有一个人道:
“那便说这次!你千方百计把大家聚起来,想做什么?”
闻言,见旭风又要怼回去,薛子初给了他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继而她道:
“今日邀大家前来,是想把过去那些年发生的恩恩怨怨,一起做了一个了断,诸位之中,曾经与我有怨的,有仇的,一并解决,日后若是相见,互不打扰。”
“你说的倒是容易!单凭当日岱山剑顶阁一战,我们各个门派上一代弟子有多少命陨你的血鸢之下,但凡你还活着,这债便算不清!”
“凌绝顶一战我杀人?”
听了这话,薛子初忽而笑了。
说起这一战,在岱山之巅,凌绝顶峰。
那一日腥红满天之下,确实死了很多人,各门派精锐加起来约有成百上千。
可战后,几乎所剩无几。
那些,全是她?或者黄粱等人杀的吗?
且不说那日她寒疾复发,虚弱不堪,且不说那日围攻她的几百上千不止的人都是当时江湖上的佼佼者。
纵使她再怎么武功超群,病痛折磨之下,那般境地,她又怎能做到以一敌百甚至敌千,顽抗那么久,又怎么能以一己之力杀光那么多人?
说到底,杀死他们的,不是薛子初,而是他们自己,他们自己的执念。
那一日…
一同来到岱山的黄粱等人已经尽数被杀、被害,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强弩之末的江琊。
各门派不间歇的追打,喊杀,江琊在等来了华东君的剑之后,已然没了生念,最终放弃了抵抗。
然而,那些人却是并未曾真的打算真的杀她,而是要把她和她手里的血鸢一同抓回去。
至于为何,不言而喻。
人人都想要她手里的血鸢。
她放弃了生念,落下了手里的剑,但杀戮却没有停止,反而更盛。
抓到她的人马上就会被另一波人杀掉,然后又是另一波,另几波人的加入,如此往复,屠杀链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当日的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便是这样来的。
如此景象之下,江清冲破层层阻截,欲将她从他人手中抢过来,却被那时万念俱灰的她误以为江清因父母之恨欲杀她。
遂她倾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束缚,凝结全身的力量,用内力震碎了血鸢,继而冲向了江清,撞在了他的剑上。
也就是因寒疾过重,也因内力耗尽,体内能量消耗巨大,她全身经脉运行出了岔子,一时不抵,停止了呼吸,这才让江清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误以为她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