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毕城的话,华东君睁开眼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由于尚且虚弱,他克制的低声轻咳了一声。
毕城瞧了他一眼,回身去桌前坐了下来:“看不出来,东君公子平日里看起来规规矩矩,心无旁骛的,原来小心眼这么多,老实说,若非方才我在场,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装死,让她帮你.......哼!”
听了这话,华东君心中一着急当即又轻咳了一声:“你们说着话,我不便醒来。”
毕城闻言,哼了一声:“诡辩。”
华东君躇眉:“………她自己并不想让我知道她的身份。”
毕城又瞥了他一眼:“那你老实说,你是何时知她是女儿家的,又为何明知她是女儿家,还收她为徒,是不是图谋不轨?”
华东君看起来甚至有些委屈,他道:“我为何收徒,要问你。”
“哈?合着责任都是我的了?”
毕城闻言,回想一下,还真是,当下气的拍了一把桌子:“我!我后悔死了!”
继而,他转向华东君:“那这样,你把她逐出师门,我带走!”
华东君眸子一沉:“不行,无缘无故逐出师门,她往后...”
毕城:“她往后有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华东君闻言一阵沉默。
毕城再看看他,眸子一转:“喂!华东君,你是不是对她有了什么不该有心思?舍不得让她走了?呵,你...行啊,公子东君,人人都说你端方清雅,为人正直,我才把人交给你,让你为人师表,没想到啊,你传道授业不成,倒是先对人肖想起来了,你...简直道德败坏,枉为人师!”
这话,说的华东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觉得百口莫辩,而且似乎,也确实没什么可辩解的。
沉眸沉默了半晌,他沉重道:“她若是想跟你走,自己同我说,我会放人!”
毕城:.....!!
她要是愿意走,我还跟你在这废什么话!
“你方才在江左出了那么大风头,声名远扬的,小丫头没见过世面,怕是一时半会儿舍不下天下第一剑的徒弟的名号。”
华东君:“此也是拜你所赐。”
毕城:....还用你说,肠子都悔青了。
他耐着心思:“你剑顶阁从不收女弟子,连云阁主的女儿都是养在山下的,这规矩不可能破,趁此时还没被人发现,悬崖勒马,刚好。”
华东君十分固执:“要她自己同我说。”
毕城:“喂,我说你这脸是木头,你那脑袋是木头吗,怎么死活说不通呢。”
华东君不语。
恰好这时,江琊在外面大声唤了一句:“啊!婆婆!您这么早就醒来啦!”
婆婆:“嗯,我去看看公子如何了。”
江琊:“啊,师父好了,退烧啦!”
婆婆:“当真,我去看看?”
江琊:“额...等..等下吧,那个,他...正换..换衣裳呢?不如我陪婆婆先去煎药吧。”
半晌之后,外面安静了下来。
毕城瞥了华东君一眼:“行了,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