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他恍惚间只觉着站在身边的就是李弘冀,手却鬼使神差般的伸了过去。
一剑在手,欢声雷动。
甲寅看着依然木呆的木头怪,满心着急,心想别是个徒有虚名的家伙,然而木云接下来的举动却镇的甲寅哑口无言。
在确定秦越敢花钱粮要练精兵的明确答复后,木云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便理出了练兵大纲,却是与虎牙军以往的不同,与周军各部的练法也大为不同。
甲寅专负责揪他,所以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完,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欢喜的按着木云的背,好一通卖力的推拿敲打。
秦越把满满当当一叠稿纸细细看完,心想,谁说古人就不会练兵了,现代军队入营先练队列,其实古代更重队形,大阵小阵便是无数队形撑起的,名将不世出是因为条件受限,如眼前这位,若无足够的钱粮来支撑,他的练兵法可能就永远的胎死腹中。
如木云的练兵法,便是教兵队列,辩识左右始,然后再开始择优选拔、进行部伍编制、旗帜金鼓、武器装备、军纪军法等一项项罗列起来,足有十二大项,饶是秦越两世经验积累,除内务外,对其练法也无可挑剔。
“很好,钱粮的事我来解决,你就可劲的练吧。另外……”秦越想了想,还是把心里想法给说了出来:“先练队列我很赞同,不过是不是可以把叠被子与搞内务一起加上?”
“叠被子,搞内务?”
“是的,虎牙军老兵已经有些基础,但当时只是我糊里糊涂安排的,不够系统,趁这扩军机会,把这三大块形成有效机制,贯彻执行。”
饶是木云一肚子的军事才能,却也有些迷糊,当下问道:“这叠被子与搞内务可是保持营区整洁?这一块,自有严明军纪。”
“不,不止于此,来,我做给你看。”
秦越带着木云甲寅等人来到刘群他们侍卫住的小院,这些家伙在秦越好洁的强迫症影响下,房间内大致整洁,但秦越进屋时还是有些嫌弃的挥挥手,打开一床被子,顿时被一股臭气给熏着了,立时破口大骂:“谁的床,如此臭脚。”
刘群忙陪笑道:“就何大个脚臭如蛇,您凑巧翻了他的被子。”
秦越在刘群的指引下,换了一张床,把被子抖乱了,重新折叠,当年军训时曾被折磨的刻骨铭心,如今前尘往事有许多忘却了,这一技能却还牢记着,只是动作生疏了许多。
至于为何不用自己的寝具?实在是他惯会享受,盖的可是蚕丝被。
木云见秦越有章有法的叠起被子,讶然中渐有所悟。
秦越整整化了近一刻钟才把被子叠好,在众人眼里已如豆腐块般齐整了,但秦越自己清楚,离着标准实在差的远。接着又收拾屋内的杂物,把鞋帽、甲具、水杯等诸物都摆放整齐了,这才笑道:“军人,就该方方正正,一切皆有条理,不止看着清爽,更重要的是养成习惯。”
“养成习惯?”
“不错,叠被子、搞内务与走队列一样,是在完成一个军人的基础格式化,有个说法,叫养成教育,没有人喜欢受拘束,是人都贪生畏死,而这两样,是军人最要不得的东西,要想把军队练的真正的如臂所使,那么就从通过长期做一些很不可理解、很烦很抵触的事情,形成一种对命令无条件服从的潜意识。”
木云长舒一口浊气,认认真真的向秦越郑重行礼,诚恳的道:
“木云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