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飞脸一黑,锐利的目光扫向旁边保护现场的同事,肯定是他们嘴不严小声嘀咕被她听见了!
刚开始没撵走她,是看在队长面子上,但她妨碍办公,真不能留她了。
叶穗没点危机,还在解释,“我爸腿脚不利索,他要真去菜地里,地面肯定有一深一浅的痕迹。”
她跛足走两步,院内的泥地里,果然出现深浅不一的足迹。
叶远山是残疾人,重心不稳,平时走路确实会踩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这女同志是聪明,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更无法作为洗脱他罪证的证据。
“而且……”
叶穗望向雨水过后,越发翠绿生机的菜园,“为什么都没变呢?”
菜园子生机勃勃,丝毫没受到波及。
怪,真怪。
还要再说,房檐下却传出不留情面的呵斥,“你们在那做什么!冯飞,这么爱唠嗑,放你两天假,你说个过瘾?”
几人四散开来。
“不相干的,该走就走!”
没指名点姓,明眼人都知道在说她。
叶穗面上挂不住,但还是维持着一点体面,跟几人道别。
叶穗消失,冯飞才挪到队长跟前,顶着他的脸黑,不怕死地说了句,“队长,你对我们几个冷脸就算了,咋对人姑娘也这么不留情面……”
江潮开始撸袖子了,冯飞赶紧闭嘴。
“亏你当了这么久公安,观察力还不如一个女同志!”
两人站在叶穗先前的位置,“你没发现里面不对劲吗?”
不对劲?
没不对劲的啊!
蔬菜都长得好好的,地面也都平整干净,罪犯都没毁坏现场……
冯飞脑袋一激灵,
现场没有毁坏,这才是最不对的地方!
凶手作案后必定是慌慌张张,没见屋子一片狼藉?
但是这个扔工具的现场,没有一株植物倒下,就连倒地的锄头,都是顺着地垅放的。
“作案者一定跟土地有种特殊、必然的联系!”
冯飞大叫。
“是啊,只有在田间地头劳作过的人,才会有这般深刻感情,日常生活当中,这种行为被称之为‘固性滞存’。
这种情况生活里比比皆是,所以,多看书多学习,少跟女同志往一块走!”
江潮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虚踹他一脚,“还呆着做什么,线索都这么多了,还不去访问排查?”
“好,我这就去!”
冯飞挠着脑袋出去了,头儿话里有话啊,是生气自己观察不仔细,还是气他跟女同志聊得起劲?
队长的心思,啥时候这么难猜!
排查下来,五个残疾人中,只有一人没去询问,是叫王跃的年轻人。
几人赶到这里,见他家房门紧锁,心里浮出不妙。
谁家大白天的锁着门?
拍门几下无果,公安们果断破门而入!
可惜,晚了。
跟队长判断的一样,这个王跃身材消瘦,年龄不大。
他只有一条手臂,另外一个袖管空荡荡,随主人僵硬的身子,在房梁下孤零零地晃荡着。
“死了!”
把他放下来,大家满是遗憾。
按身子僵硬程度,最少死了也有俩小时。
冯飞更是气愤,要是他再细心点,不去抓叶家那人,估计不会打草惊蛇,更不会让他有机会自杀。
“飞哥,桌上有信!”
冯飞打开信看了下,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