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谢颖再去捅骆维森的伤疤,这样太过残忍。
其实,在我看来,骆维森也应该迎娶许颜,这是壤主义。不过,苏城的八卦记者们还是旁敲侧击地询问骆维森,挖着坑地问他,是不是第一次婚姻的失败和这位姓许的红颜知己有关?记者会是骆维森召开的,他允许记者随意提问,记者们寻到这个机会,竟然也不客气了。我看了报纸的最后一行,那是一行粗大的黑体字,大意是:骆维森对和我的婚姻后悔不已,认为是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而且,当着记者的面,他申明,早该和许颜女士结婚了。娶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谢颖非得去。
“姐们,我不能让骆维森误会你呀。明明……是我对你做了隐瞒,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害了你……我对不起那孩子……”谢颖的神情很沉痛。“那孩子的葬礼,我一定要去,我要表达我的愧疚。”
可是我还是拦着。谢颖就不高兴了。“你是存心要让我一辈子不好受吗?葬礼不去,不去表达我的惭愧,那什么时候去,你啊?”她还质问起我来了。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回避不是解决事情问题的所在!你不能将什么都顶了!当然,你这样对我,我很感动,证明你拿我还是当姐们儿待!那既然你这么有情有义,那我也不能啥都不干呀!我要为你伸冤!”
“谢颖,没用的!他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一切都是我的计谋!”其实,我这样,也有点儿冤枉了骆维森。毕竟,他还是给我机会,让我辩解的。只是我思前想后,还是决意吃这个哑巴亏好了。毕竟那是一条人命,一条活蹦乱跳的生命,我能体会骆维森心内的痛苦,所以他什么我都接受。
“你打算背着这哑巴亏过一辈子吗?”
“是的。”
“你……”谢颖深深叹口气,突然拥抱了一下我,抚着我的头发,声音温和地:“你听我的,我当然要去找他,还原事情的真相。是我不好,不过我也没有料到,桃林地那样安静,还会有孩子过去玩耍,而且还是骆维森的孩子……”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巧合。
“至少,现在你别去!”
我了解谢颖的性子,最终我还是拦不住的。但至少等骆维森和许颜结婚了,办过婚礼了,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她可以再去找她。一想到这,我的心更不好受了。是的,我打算不去廷的葬礼的。我知道他们厌恶我,憎恨我,自然也不可能邀请我。但我改主意了。就让我献上一束鲜花,送廷一程吧。
谢颖答应了我。
下午四点,陡然地,我却又接到了顺伯的电话。
他的声音很苍老,他问我,为什么孙少爷平白无故地会冒出一个孩子来?而且,还是一个不幸的夭折的孩子。我听了,心里就不住地苦笑。骆维森的口风是真的紧啊,这么长的时间,骆康和顺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如果不是这次他刻意要公开和许颜的婚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许颜的父母,谁都不知道他还有过一个儿子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