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麓书院中。
扶萱将将下了课堂,抱着几本书册,沿着溪边小路走。
四周花团锦簇,绿树浓荫。
她刚若有所思地路过一株正结着密密花骨朵的栀子,倏尔,树后伸来的一只手,将她骤然扯了过去。
扶萱身子一歪,惊地瞪圆眸子,下意识便要呼出声,却是被来人捂住了唇。
谢湛揽住她的腰,拖她至栀子后,立时绵绵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由鼻尖落向了她的唇角。
二人一月未见,这一相见,还当真是久违,师生们此时皆正在课堂上,心知此处安全,扶萱遂就仰起头,勾住附身朝她的郎君的脖子,热情回应了过去。
待谢湛终于退去时,她被亲地唇瓣都又麻又痒起来。
两人皆是花了一阵时间才将急促的呼吸喘匀了去。
谢湛抚摸女郎的脸颊,滑了滑喉结,问道:“不是说好了六月么,怎就突地又改了主意?”
扶萱理了理被揉皱的春衫,抿了抿唇,这般道:“我伯母与你母亲在刘家见过,回来便建议我莫要选暑气蒸人的时候。”
这般话都不叫暗示,而是明示了。
谢湛微顿,而后自嘲地轻笑了声,“你们都不急,只我一人急。”
他将扶萱搂在怀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冷硬的下颚再度绷紧,扶萱伸手在上头挠了挠,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谢湛垂眸看她,见她明亮着美眸,道:“三公主与扶昀下个月成婚后,会到我扶家来常住。”
往前扶萱便说过,她母亲故去,兄长扶昀尚公主后恐要去公主府,她不愿早早远离孤独的父亲,便是同意早日定下婚期,也是因他答应婚后二人住在清溪园一墙之隔的别院。
眼下扶萱这般说,便是意味着,她可婚后随他住到乌衣巷去了。其中关键之意是,愿意与他母亲同在一个屋檐之下相处。
对他而言,属实是好消息。毕竟他两方皆不愿远离。
“长珩,你可以等的,对罢?”扶萱问他。
谢湛啄了啄她的耳朵,再叹一口气,这口气里含的不是方才的沉闷,而是释然。
“那便选我生辰那日。”
谢湛挑的暮秋之日,恰恰便是他的生辰,十月十八。
如此算起来,他二十二的生辰得到扶萱,二十四的生辰迎娶她,也是一段妙缘。
思此,谢湛抬手捏住小女郎的下巴,再度将她艳唇噙住,直至她被磨地唇瓣二次发麻发肿,小拳头连连敲打他的肩,他才作罢。
扶萱捂住自己的唇,水盈盈的眸子似怒似噌地睨着谢湛,“你答应过我来授课的,今日便做罢!你来都来了。”
饱了口腹之欲的郎君很好说话,笑着道:“听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