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侯场长,一定办好……一定办好!”张所长一改此前耀武扬威的气焰,乖顺得像条狗。
侯运才这才转过身来,收敛了满脸的威严,面带轻松的笑容,用力拍了拍马攻克的肩头,说道:“我说马总啊,老弟,看刚才把你吓成那个熊样子吧,至于吗?”
马攻克紧绷着嘴唇,重重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侯运才接着说:“老弟啊,你怎么就喜欢这一口呢?是不是觉得只有在血光之中,跟女人做那事才刺激,才有味道呀?这点我可不像你,我喜欢和风细雨的去做,直到把怀里的女人抚弄得像面,像水,像小绵羊才行,让她咋样她就咋样,那才叫一个享受呢。”说完嘿嘿奸笑起来。
“侯场长,你想哪儿去了,我真的没……没怎么着她呀!”马攻克哭丧着脸发起急来。
侯运才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辞恳切地说道:“老马啊老马,咱们之间还用得着遮遮掩掩的了,你放心好了,虽然我不喜欢这一口,但我理解……理解……”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动都没动她,她就那样了,你说我……”马攻克急得咬牙切齿,脸也涨红起来。
“好了……好了,用得着跟我急吗?我又不是瞎说,都亲眼目睹两回了,明摆着事,还费那么多口舌干啥?你放心好了,我不但能帮你把事情摆平,还绝对替你保守秘密,不会传到任何人耳朵里面去的。”侯运才厉言打断了他。
马攻克翕动嘴唇,刚想说啥,侯运才又换成了一副热切的腔调,接着说:“马攻克老弟,其实就这点小屁事,你压根儿就用不着担惊受怕,不就是寻开心玩玩嘛,小事一桩,用不着放在心上的。走吧……走吧,咱们换个风景更好的地方,继续操练去,今晚接着喝,也算是给你压压惊,怎么样?”
不等马攻克回答,已经被侯运才紧拥着出了房间。
马攻克心里很乱,侯运才喋喋不休的的劝慰和开导,不但没能使他轻松下来,反倒愈发增添了几许窘迫之感,感觉就像有无数个苍蝇在胸口间飞舞着,吞吐不得,异常难受。
蔫头蔫脑地跟在侯运才身后,走过了狭长的通道,出了大厅,一阵凉风掠过,这才稍感轻松,长嘘了一口气。
他抬头朝外望一眼,见只有自己跟侯运才的两部车停在大门外头,禁不住软塌塌问侯运才:“胡总他们呢?”
“哦,省公司有个紧急会议,他先一步赶回去了。”侯运才转过身说道。
“我也该回去了。”
“不是说好找地方乐一乐,给你压压惊吗?急着回去干嘛?”侯运才回过头,直盯着马攻克的眼睛问。
“不了,还是回去吧。”
“我还没尽兴呢,就算陪我还不行吗?”
马攻克垂下眼帘,蔫蔫地说:“时间不早了,该回了,局里面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呢。”
“你就别捏着鸟玩意儿装紧了,手下那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啊?用得着你亲自处理了。就这么着,我带你去个洞天福地,让你好好放松放松,玩个痛快。”侯运才大大咧咧地嚷着。
“对不起,侯场长,我真的有事,等改日再玩吧。”
见马攻克口吻坚定,径直奔着自己的车去了,侯运才也不好再硬拽,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快就到了车跟前的时候,前后两扇车门打开了,司机老孟跟主任高明堂几乎同时从车里钻了出来。
马攻克暗暗观察着两个下属的表情,见他们一如既往地面带着讨好的微笑,平静而坦然,心里就有了底,就知道他们对刚才里面所发生的“惊艳一幕”毫不知情。
他便停下脚步,转身用力握着侯运才的手,先叹一口气,接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虎落平川被犬欺啊,多亏还有您这位好猎手,多谢侯场长了,小弟没齿不忘!”
侯运才学历不高,斗大的字识不了几筐的粗人,被马攻克几句话说得云里雾里,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马攻克的小轿车绝尘而去。
其实马攻克临别的话是有意留下来让侯运才去琢磨的,出了大门后,他就觉心里有些别扭,貌似哪一个地方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他这事并不那么简单,而是蓄意编排的。
此时的他仰坐在喧软的车座上,看上去悠然得很,像是在闭目养神,内心却是波澜涌动。
他反反复复回味着山庄房间内所发生的一切,总是觉得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蹊跷,特别是那个女孩的言行举止,仔细品味一下,似乎有某些拙劣的表演成分在里头,就连那满头满脸的血来得也太突然,似乎呼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又看不到究竟伤在了哪儿,还有那血色也不太正常,黑乎乎,那么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