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侯运才这个人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粗粗拉拉,而是奸诈狡猾,工于心计的,可他出于什么动机?
并且不惜动用这么大的手笔呢?
难道仅仅是为了土壤改良的项目款?
难道……
苦思冥想半天,马攻克暗暗叹口气,告诫自己:看来龙山之行险相丛生呢,切莫小心,不能栽跟头啊!
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就接连出了两码怪事,而都是发生在酒后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又同样都是沾染了女人,难道真的与自己沾染了董小宛这个“白虎”女人有关系?真的像民间传说的那样,与“白虎”苟合之后会带来厄运不成?
回到办公室后,惊魂未定的马攻克打开电脑,再次在百度搜索里键入了“白虎”二字。
成千上万条信息字条呼啦啦涌了出来,直看得他疑虑重重,越发焦虑。
看来这个董小宛来得并不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操纵指使,可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他是处于何种动机?
抱着怎样的目的呢?
难道仅仅就是为了给董小宛安排一份优越的工作?
那也用不着去挖空心思设下如此缜密的骗局呀?不可能,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
想到这些,马攻克坐不住了,他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对着接电话的刘向阳说:“你让张小宛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刘向阳沉吟一下,回答说她今天请假了。
“她请假了?干啥去了?”
“听说是回家拿东西了。”
“她怎么就随便离开工作岗位呢?”马总很生气。
“临走时跟我说,她已经跟高主任请假了。”
“你让高明堂接电话。”
“他也不在。”
“他又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回来打过照面,啥也没说就又出去了。”
马攻克没再说啥,气呼呼扣了电话。呆坐了一阵子,又摸起了电话,拨了董小宛的手机号码,一连拨了几遍,却都是忙音。
一个个无组织无纪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哪还有个国企机关的样子!马攻克忿忿地想着,刚想继续拨打高明堂的电话,他却一步闯了进来。
马攻克被吓了一跳,怔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火气冲天地吼道:“你怎么这么冒失呢?门不敲一声就蹿进来了,啥意思啊你?”
“这不是听说您找我,就急着赶过来了吗?所以才……”高明堂大口喘着粗气说。
“那也该懂点规矩呀!连个平头百姓都不如了。”马攻克呵斥道。接着问,“你去哪儿了?”
“哦,去了省公司一趟,秘书处那边要材料。”
“要啥材料,还得你亲自送过去?”马攻克缓下声音问。
“哦,就是有关惠山土壤改良的材料。”
“他们要那个干嘛?”
“听省公司王主任说,好像是总公司要开新项目开发经验交流会,给领导写发言材料用呢,今年的没做好,我就把前几年的那些送了过去。”
“就那些胡编滥造的口水也好拿到总公司的台面上去?还发言呢,发个屁言,就不怕闪了发言人的舌头?”憋了一肚子火的马攻克恣意发泄着。
高明堂倒是平静,一脸苦笑站在旁边,做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来。
直到马攻克手握了茶杯,猛灌一口茶水,气色平静下来,这才陪着小心说:“其实吧,现在的许多事情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儿,就是摆摆样子,做做形式嘛。只是咱们一个部门认真、讲原则有啥用?再说了,前几年上报的材料虽然都是‘水货’,可还不是照样得到上面的认可了,照样争取来了几百万的专项拨款,如果照实了去写,肯定没戏,拿不来钱,上头的领导肯定不愿意,咱们的工作也就白做了,还招来了冷眼相看,那样以来,好事还会有咱们的?肯定没有,不挨骂就烧高香了。”
“照你这么说,胡有为那个省公司副总的职务就是靠弄虚作假得来的了?”马攻克两眼放光,紧盯着高明堂,问了一个逆天的问题。
“不……不是……肯定不是,他工作上还是……还是很认真,很严谨的。”高明堂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看看你……看看你高主任,说话总是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的。”马攻克瞪了高明堂一眼,然后又说,“好了,不说这些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好言传,你也用不着狡辩。我只是问你张小宛去哪儿了?”
“哦,她请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