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邹胜明是什么意思,李怀安转过身,看着前者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一夜无话,没有美人共枕的李怀安并没有睡得踏实,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这不是怡红院。外面还有陇州县衙的衙役守着,让他很是不自在,当然最关键的是在他的隔壁便是那邹胜明的房间,这不要脸的假道士,直到半夜了房间内才消停,此起彼伏,断断续续。
“怪不得脸这么惨白,药嗑多了,还不断透支,早就被掏空了,伪男,伪男。”
心里有点不平衡,可没有办法,只得忍住心中的燥热,叹着气缓缓入眠。
……
……
翌日,吃过早食的李怀安回去补了个回笼觉,这是他最后的安稳时间。
而邹胜明也因为昨夜的操劳,并未醒来。
西山除祟计划安排在午时开始,所以整个陇州,便是在一种暴雨将来的宁静中慢慢度过。
在城中的一处无人的胡同尽头,是一间潮湿而又荒凉的院落。
这儿倒是不怎么安宁。
院中有人。
庭院中的红釉色椅子上坐着一人,此人李怀安认识,正是那夜在破庙中见到的一线天阴公公。
比李怀安早来了一日,快马加鞭在陇州等着李怀安,城门口等到傍晚,却迟迟没见后者出现,饿了一天的几人无奈进程歇息。
倒是在今夜,茂业楼的热闹让他们意外的发现前一夜还被打得节节败退的李怀安,转身一遍就成了极北寒池的修者。
突然发生的变化,让阴公公哑然失笑,还真是个二流子。
“公公,咱们是要动手吗?”阴公公身侧的亲信询问道。
小小的陇州城中,没有一个武境高手,更别说月牙观的道士,一个个甚至都不如衙役,可笑,整个城中,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对手,想要捉下一个二流子李怀安,易如反掌。
自然,柴冬青的去向也派人查看了,这位骠骑将军此时怕是早就出了长安道,又何谈能不能救得了李怀安。
如今让他头疼的并不是柴冬青或是陇州县衙衙役,而是那西山上的邪祟。
一线天与仙门一样,修行的也是仙道,但邪祟不同,这种似人非人的玩意,走的是魔道。
仙魔不两立,这是自古就存在的。但一线天可不愿意管这些琐事。
阴公公摇着手中一把绣着鸳鸯花的前朝团扇,淡淡开口说道:“那小子,说了什么吗?”
亲信顿了许久,脸色微变,“回公公,小的们什么手段都使了,可姓铁的那小子嘴硬,关于西山邪祟的事一点也不说。”
铁十三被抓了,被阴公公一伙人捉了。
是在今日清晨,他们刚到陇州的时候,便发现偷偷摸摸从西山上下来的铁十三,陇州西山邪祟一事并不是近日才有,一直在长安潜伏的一线天早已有所了解,只是不知那邪祟是从哪出现。
与一线天而言,邪祟没有价值,但一个毫无征兆出现的邪祟,价值可不小。
关键是源头,而这个源头不会是顺安道乱葬岗,因为阴公公没有感受到一丝来自顺安道乱葬岗的气息,可西山上的邪祟,并不简单。这般气息,按照尸的话来说,是有成鬼王的资质。
一个成熟的鬼王,不亚于一个上三境巅峰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