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阴公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手里的团扇缓慢的扇着,神态悠闲。
他需要慌张吗?不,不需要。
今日午时,李怀安便要去西山除祟。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跟前者是有过接手,一个体内毫无灵力表现,且又不是武境强者的少年,绝对不可能对付得了一只拥有鬼王潜质的鬼祟。
严重些,怕是今日上山的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那。
等到李怀安他们死在邪祟手里,北溟的木匣自然而然就会到一线天手中,还能省些力气。
那邪祟确实有成鬼王的潜质,但在此之前,阴公公他还是能够对付的,六品武境,对付一个初生的邪祟,并不是难事。
“上山了?”
明阳行至正中,耀眼的天光洒落下来,铺在大地上,似是穿上了一件炽热的衣。
正午了。
阴公公放下手中团扇,站起身,扭着胯,走到门边,望向西山的方向,那座并不枝繁叶茂的山,今日少不了一场恶战。
“带上那小子,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陇州县西山,是入秋的缘故,山上的道皆落满了秋叶,一层一层的铺着,即便是无人经过,也巧夺天工似的形成一条康阳大道。
此是美景,就像是从油画中的那般,金黄色的山道,两侧的枯枝老树,一条小小的溪潺潺的从山顶滑下,每过一个拐角,便激起几点波浪,溅射开,落在叶上,成了颗颗珍珠。
“如此惬意啊。”李怀安看着满目的美景,不由的感叹一句。
若是以后有机会,定要在房前屋后钟上几颗银杏,每逢秋日,沐浴在天光下,享受着秋风拂过银杏叶的声音,听着秋叶落地后的呢喃,再品一杯醉八仙,枕着美妻娇妾,人生该如此,此当为人生。
可惜命是劳碌命,事是件件来。他侧目瞥了眼背上的木匣,长长的叹了口气。
“仙师,咱们先去哪?邪祟在哪?”
王永寿搓着手贴过来,不断的左右瞧着。
入了西山,便是邪祟的地儿。
来时意气洋洋,誓要将邪祟灭与西山的王永寿此时是怂的一批,紧紧靠在李怀安身旁,一步跟着一步。
李怀安嫌弃的往边上躲闪,眉头挑动两番,侧目瞥了眼王永寿,语气轻悠悠的说道:“王大人,此时是正午,即便是我……咳咳,你至少得知道,这个时辰,除非是鬼王,不然是不会出现邪祟的。”
说着说着,他想到了昨日在顺安道乱葬岗见到的那个老人。正午是个时辰,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无需天光照射,若凡是到了这个时候,天地灵气便会顺着躁动起来,是为吉阳,阴邪的玩意是最受不了这个时辰,尤其是在天光下,加之极阳灵气的滋润,除非超脱了的鬼王,其他的鬼祟会是一吹即散。
而昨日的那个老人,却是在正午时分在乱葬岗中来去自如,完全不似虚弱不堪的鬼祟。
“鬼王?”
正当他在疑惑那老人是不是万里挑一的鬼王时,邹胜明一身道袍的朝着二人走来,笑着说道:“王大人不必紧张,今日我等准备的如此充分,只需要那邪祟出现了,定能擒获,再说了,咱们可还有仙师。”
他的身后,月牙观的道士往道路两侧撒着一搓又一搓的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