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伦仓促应了一剑,身形不稳,退后数步。他两次强行凝聚青光剑,身体损伤严重,已是外强中干。
铭觉大喜,道术施展开来,顿时将赵天伦拖住。
肖逸见状摇了摇头,退回到静姝身旁,见静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无责备之意,不禁问道:“我这样做,师姐没有异议?”
静姝道:“你已是道家有名的大人物,这点小事自己做主便罢,旁人无权置喙。”
肖逸苦笑道:“师姐何必取笑我?”
顿了片刻,静姝忽然问道:“一切可想明白了?”
肖逸怅然一叹,点头道:“想明白了。过去自以为是,只认为世人全是错的,唯有自己行的是大道。遇到不平事,便以为是别人错了,妄想别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至今想来,原来是自己太过幼稚,没有看清天地之复杂。说到底,是自己不上进,却怨天尤人,推卸责任。”
静姝泯然一笑,道:“你可以出师了。”
肖逸道:“这还要多谢师姐教导有方。师姐那几句话,犹如晨钟暮鼓,令我终于清醒了。不然,我永远也无法意识到自身存在着如此大的问题。”
诚然,若非静姝,即便是其他人说出同样的话来,也无法令其真正深思,达到幡然醒悟之效果。机缘巧合之下,能想通悟透,也足以证明了静姝在其心中分量之重。
顿了顿,又感慨道:“世事难料,很多时候,不是依靠一股冲劲就能解决问题。实力强大,才是根本。我现在开始理解掌教真人为何重道术轻道法了。”
静姝扭头望着他,笑问道:“后悔没有直接学道术?”
肖逸摇头道:“我只是说理解,并非认同。道法的做人之本,没有深厚道法做根基,一味追求道术,很可能令人『迷』失。一旦『迷』失,道术越高,危害也就越大。若是重头再来,我必然还会选择先修习道法。”
静姝听其说话老成,登时不悦道:“刚夸你长进了,一会功夫,又老气横秋,全回去了。”
肖逸赧然道:“习惯了,师姐莫怪。”突然,心思一动,笑问道:“师姐不是喜欢我论道的样子吗?”
静姝俏脸顿时一红,嗔道:“没正经。”肖逸看其娇羞模样,不觉心中一『荡』。
这时,那赵天伦被铭觉『逼』得节节败退,佛家僧人中受笛声侵扰较轻者,亦挥棒上前助阵。
赵天伦勉强应付了数招,一时守护不周,被罗汉棍击中后背要害。身形踉跄,竟握不紧重剑。他知大势已去,便道:“罢了,罢了,何必做困兽之斗。”当即把剑一收,等着受死。
三根罗汉棍齐上,从其腋下穿过,交叉呼应,以棍围笼,将赵天伦困住在垓下。
那铭觉犹未收势,一剑刺上,就要取其『性』命,却被一名僧人格开,道:“施主,还请手下留情。”
肖逸见状,心中一喜,亦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