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相……慎言!”
“使相……现下胜负还在五五之间,万不可丧了心气!”
陈盘惶恐不知所措,若是主心骨都是没了心力,那么接下来的仗,怎么打?他们的仕途可都是绑在这天船上啊。
许云圥则是不发一言,他擅于戎机,可并不懂钱粮经济,今日里听到的这一席话,简直让他大开眼界,甚至震碎了三观。
可眼下财政的症结已是找出,可是就连权倾朝野且圣眷正隆的杨嗣昌,都无计可施,那么还能有谁挽大厦于将倾?
一时间心念及此,让他顿时心如刀绞,
这是生他养他的大明,为这大明,他在浑河血战、视死如归,为这大明他闷着良心,一路剿杀自己的同胞,可无论怎么挣扎,似乎结局早已注定……
待他们走后,杨嗣昌将一卷正黄描金云龙蜡笺展开,上有崇祯亲题七绝一首,每字有两寸见方,后题“赐督师辅臣嗣昌”七个字,又一行字是“大明崇祯十二年己卯九月吉日”。
蜡笺上盖有“崇祯御笔”和“表正万方之宝”两颗篆体阳文朱印。
杨嗣昌颤声朗诵:
盐梅今去作干城,
上将威严细柳营。
一扫寇氛从此靖,
还期教养遂民生……
许云圥在舱外听到不禁潸然泪下,不由自语道:“既然三响所苛求也并不未多,可这内乱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流民说到底还是吃不饱肚子,那这岂不仍是,说明朝廷征收的税赋还是多了?”
……
“这个税收,肯定是没有收多啊,你想想这么些年都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自然环境骤变,导致的粮食减产,即使官府不征粮,流民也是会乱,更不要说湖广江浙一带这些产量的地方,都是种成了经济作物……
许多男耕女织的经济模式也是都被破坏,纷纷投产了工商,劳动力的减少,大多都是从事工商业,这也是粮食减产的一个主要诱因啊。”
李佑合上了手里的书本,一时间有感而发。
现在已经是深夜,李佑却是睡不着,他走出了大门,闲庭信步,借着月光,走到了外院。
“呼……”
李佑哈了口气,看着月夜亮如白昼,便是下了台阶走进了院子里的亭子,坐在板凳上看起了夜空。
“来了,快半年了啊。”
看着还算熟悉的夜空,却身处不同的时空,李佑不由得有些感慨,一时看痴了。
“相公,这是在钻研天文之道?”
突然的声音吓了李佑一跳,低头看去,原来是冯巧,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刚从男茅房走回来,见着自己说话吓了李佑一跳,一时有着歉意。
“呃……略有研究!”
李佑实在不想丢一众穿越者的脸,所以敷衍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