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临风手臂胡乱挥舞着,企图抓住什么东西,江淮出来时,他正好抓住他的衣角。
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手脚并用的攀在江淮腿上,嘴里还喃喃道:“心肝儿啊,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江淮:……
云若璃:???
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个,咳,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江大人,能放我和我的丫鬟一条生路吗?”
“……云姑娘,不是这样,你误会了。”江淮黑着脸,拼命想蹬掉腿上那双爪子,“我其实……”
“没有误会!红红就是我的小心肝!谁敢说不是,我就跟谁急!”孙临风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坐起来,“红红,你不能抛弃我呀,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红你大爷,滚开!”
江淮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刚才留了孙临风一条狗命。
他就该把他踹死。
“呃,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扰两位玩情趣了,丫头,我们快走吧。”云若璃当机立断,决定撤出战圈。
江淮百口莫辩。
就在他火急火燎的想解释的时候,低头却看见孙临风那张原本醉醺醺的脸上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他脸一沉,“你,酒醒了?”
孙临风:“……”
江淮:“你是故意的?”
孙临风:“没……哎哟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哎哎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放我下来,江奉之!这他妈是二楼,你是想摔死老子吗?!”
孙临风被单手拎着,挂在了走廊的栏杆外,下面就是醉仙楼人来人往的一楼大堂。
他狗胆再肥,此时也虚了。
“大哥,大爷,祖宗……我错了,你快放我下来,我还没娶媳妇呢,不想这么早死。”
孙临风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好汉,关键时刻,低头认错毫不含糊,仿佛对这个流程已经非常熟练。
云若璃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幸好江淮只是稍微吓了吓孙临风,就把人捞回来丢进房间里。
云若璃自认不该参与这样的热闹,连忙主动提出告辞,江淮却留住她。
“云姑娘请留步,不知云姑娘有没有什么解酒的法子,可以给他用一用?”难得能见上一次,江淮当然不愿意让她就这么离开。
云若璃今天这身清浅得当,虽然面纱遮住了脸,却遮不住眉眼间流波万种,美艳不可方物。
墨色的长发盘成垂云髻,几根素银簪子清丽脱俗,飘飘风袖带着初开的栀子淡香,浑身如有微光。
哪怕只露出一双眼,也艳丽得像个妖精。
世人皆说她貌似无盐。
可是在他看来,她这样很好。
“他昨日喝得狠了,现在脑子不太清醒,云姑娘也不用客气,直接用最受罪的法子给他解酒,免得让他像刚才那样,跑出去霍霍旁人。”
“江大人这话说的,我可不敢对世子下重手。”
“无妨,出了事我给你担着。”江淮拿兄弟顶缸的时候,非常顺手,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殊不知孙临风一直扒着门听外面的动静,听见他这么卖自己,当即就骂了出来。
江淮自然不会示弱。
两人你骂我怼,非常和谐。
云若璃听着,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们感情真好。”
“谁跟他感情好!”
“你误会了。”
又是异口同声。